“皇后娘娘，您这是去哪儿啊？我正好要去母妃的凤栖宫，不如您也一起过去坐坐吧。”</p>

永寿公主一边说， 一边拉着皇后往回走。</p>

皇后暗暗冷笑了声，嘴上说着不，脚下却是没停。</p>

若是她自己闯进去，万岁爷怪罪下来，难免要担骂名。若是永寿公主把她拉进去的，那可就怨不得她了。</p>

有那么一刻，皇后心里的邪念熊熊燃烧，恨不得永寿公主直接闯进去，亲眼目睹皇帝和潘贵妃苟且狼狈的那一幕。</p>

没什么比借刀杀人更痛快的了。</p>

只可惜，林诚不是吃干饭的，永寿公主到门口时，又被他拦了下来。</p>

里头的人，也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开门走了出来。</p>

皇帝神清气爽，满面红光，迈出门槛，负手站在檐下的台阶上，眯眼往外瞧。</p>

待看清永寿公主那一刻，眼睛弯得更厉害了。</p>

他招了招手，扬声唤了一声，“永寿过来”。</p>

永寿公主笑容灿烂，得意地绕过林诚，大摇大摆往里走，手上依旧紧紧牵着韦皇后。</p>

皇帝的目光在看到皇后的一瞬间，冷了下来。</p>

“你怎么来了？”他冷冷问道。</p>

皇后蹲了一福，道：“臣妾恰巧路过，想起几日之后便是永寿公主的寿诞，想跟潘贵妃商量一下，该怎么给孩子庆祝，这才赶来的。</p>

刚才林公公说，万岁爷有要事跟潘妹妹商议，旁人不便打扰，我便想着改日再来。没想到，扭头碰见了永寿，这才多说了几句。”</p>

“父皇和母妃在商议什么要紧事？”永寿公主眨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十分好奇地问。</p>

皇帝的脸烫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别处，以掩饰自己的尴尬。</p>

皇后很识趣，转身牵起了永寿公主的腕子，打岔道：“没记错的话，咱们永寿已经十四岁了，明年及笄之后便可议亲。你钟意什么样的夫婿，别害羞，尽管说出来，咱们替你做主，优中择优，定要给你选一个绝好的。”</p>

再娇宠的公主，提起这个话题，也会害羞。</p>

永寿公主扭了扭身子，含糊着错开话题。</p>

皇后满眼慈母的深情，抬手帮她掖了掖耳边的碎发，感慨道：“姑娘大了，咱们能留她在宫里的日子，也是掰着指头数着过了。趁着这段日子，狠狠地宠她，免得出嫁之后留遗憾。”</p>

皇后一副疼惜的样子，看向永寿的目光，心疼、不舍、怜爱，不一而足。</p>

她说：“你想要什么，只管提，别有顾虑。”</p>

她这番话，把父女俩说得都有些动情。</p>

不料，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正殿里响起，潘贵妃轻移莲步走了出来。</p>

她说：“永寿尚小，她的寿诞不用大动干戈，如寻常一样吃碗长寿面便好。”</p>

永寿一听，笑容来不及收回，如残阳一般僵在脸上。</p>

她气鼓鼓抗议：“我是母妃亲生女儿，您为何每次对我都这么苛刻？若您嫌弃我，大可舍弃我，让别的喜欢我的娘娘们来养我。”</p>

话未说完，她眼巴巴望了眼皇后，神情期盼又哀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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