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滚出村子。”</p>

花棠第一次看见人潮汹涌的恶意，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人言可畏，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落。</p>

做人……不好。</p>

棠宝不想做人啦。</p>

“秦团长，你来得正好——”</p>

众人回首时，发现挽着袖口裤腿的秦北越，手中提着两桶粪，站在人群的后方，等众人让出一条通道，他放下手中的木桶，带着刺鼻的气味儿走来。</p>

“秦团长，这野孩子不小了，看着就不像八岁，别到时候做出荒唐事儿，一切都会来不及的，所以他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p>

“对啊，我们都是为你好。”</p>

“花棠傻傻乎乎的，她恐怕都搞不清楚什么是夫妻间该做的，什么不该做，万一已经发生了，这可就不好了。”</p>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众人下意识朝很脏的一幕联想。</p>

“丈夫，你也想赶走阿亨，是吗？”花棠满脸泪痕，望着秦北越时，第一次生了一种叫“心事”的东西。</p>

她觉得，丈夫很讨厌阿亨。</p>

那有一天，他也会讨厌棠宝的。</p>

因为所有人都说阿亨是坏人，当他们都说棠宝也坏的时候，丈夫肯定会相信的，然后就不喜欢棠宝了。</p>

她想着，眼泪又一次奔涌而来。</p>

“没有。”秦北越走到她身前，想替她擦掉眼泪，但掌心里的泥又逼他喊停，他只好垂下双手。</p>

但这一幕落在花棠眼中，就像口是心非的猪，嘴里说“没有”，实际上已经讨厌棠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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