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微光里。</p>

“局长，老大……没了。”</p>

“嗯，我没瞎。”</p>

“那咱要不要杀了秦北越？”</p>

“不用，花棠一死，他就是个废物。”</p>

微光消失后，山岭一片静悄悄。</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p>

秦北越不知道等了多久，像个痴汉等在医疗舱前，等着盖子打开后，花棠能从里头顺顺利利，完好无缺地出来。</p>

她会冲他笑，会亲热地喊他：“丈夫。”</p>

等啊等。</p>

等到他感觉脚麻了，身体一点点发冷时，医疗舱的门缓缓开启。</p>

“花棠——”</p>

秦北越瞪大眼睛惊呼。</p>

“哇——”</p>

“哇——”</p>

“哇——”</p>

三道响亮的哭声在耳边炸开。</p>

在花棠的肚腹之上，赫然躺着三个婴儿。</p>

血液不见了。</p>

破开的肚腹完好无损。</p>

秦北越心中大喜，一把扑上去，抱住她的头喊：“花棠，你总算没事儿了，呜呜呜，你放心，丈夫一辈子对你好，只对你好……”</p>

心中喜悦轰然炸开。</p>

他感觉快要疯癫时，怀中的妻子没有像往常那样睁开眼，冲他笑，而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就那么躺着。</p>

不，不，不是的。</p>

秦北越摇头，不停地拿脑袋蹭着花棠：“媳妇儿，棠宝，你睁开眼睛，快睁开眼睛看看呀。”</p>

他等着她的回应，等着她说一声：棠宝没事儿。</p>

可。</p>

这一回，她就那么平静地躺着，没有半点动静，时间割开他的心，空气冻住他的肺，他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p>

强烈的窒息袭来。</p>

他颤抖着嗓音道：“棠宝，你说过的，不准我不要你，那你呢，丈夫从没跟你说过，丈夫更怕，更怕你不要我了……你不准，听到了吗？”</p>

不准丢下丈夫。</p>

他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感觉眼睛里没有了色彩，没有了光辉，什么都没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