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以为然，他“好心”告诫她，“如果你不想一败涂地，这次回去，最好同初凌波化干戈为玉帛，别着了他们的道。”</p>

顿了顿，他冷声补充，“我不想到最后，白忙乎一次。”</p>

说到这里，他脸上隐隐有了些恨铁不成钢之意，显然是对她这次的行动极为失望。</p>

“笑话！”</p>

初凌缈成功被他的神情激怒，一拢衣袖，神色轻狂，“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还能算计得了本座？”</p>

“你多虑了。”</p>

化干戈为玉帛？</p>

怎么可能！</p>

除非，她，或者兄长有一个人自动退出权利的争夺。</p>

“想坐收渔利，也要看本座给不给他们机会。”</p>

大楚的计划已经启动，足够让云顼焦头烂额的，他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来算计御圣殿？</p>

到时候，只怕他想自保，都难。</p>

当然，这些隐秘之事，她没必要同青墨细说。</p>

介于他表现不错，她乐的放他一马。</p>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p>

“你是如何骗过众人，单独寻到这里的？”</p>

她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圈，“宫中刚经历大乱，你作为御卫，还没这么自由，能擅离职守吧？”</p>

那个御卫首领青玄是云顼一手带出来的，警觉性自然不低。</p>

青墨难得语塞。</p>

就在初凌渺的视线一点点冷下来的时候，他却忽而开了口。</p>

“我将你着人收买我的事，告诉了云顼，他让我将计就计，假装为你做事。”</p>

“今日给你送消息，其实也是他的意思。”</p>

他似乎颇为厌弃这样的自己，俊逸的脸上覆了一层颓废。</p>

唯有那双因修炼邪功而略显发红的眸子，闪现着异于常人的漠然与冷酷。</p>

“这就奇了。”</p>

初凌缈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云顼竟然允许有人惦记他心爱的姑娘？”</p>

以他对苏倾暖的死心塌地，会这么大方？</p>

青墨顿时脸色涨红，不自在的偏过头。</p>

“我没告诉他这个。”</p>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不管自己怎么做，终究已算是背叛。</p>

“所以你现在，究竟是在为谁办事？”</p>

“本座，还是云顼？”</p>

其实他能向她坦白这些，基本可以确定，他同云顼已不是一条心。</p>

但万一呢？</p>

万一这是一个专门针对她的明谋呢？</p>

“我为谁办事，你不是已经知道？”</p>

青墨冷笑，“若不信， 你大可不必再来找我。”</p>

初凌渺没言语，似乎在考虑他话中的可信度。</p>

事实上，她其实还是有些怀疑的。</p>

青墨作为一个药人，却能顺利逃脱，可见其心性之坚韧。</p>

云顼对他救命栽培之恩，是他素来效忠的对象，他不可能毫无触动。</p>

所以若说他是假装投靠，是极有可能的。</p>

但——</p>

人心就是如此复杂。</p>

他生了欲望，有所求，就不再是一个无坚不摧的人。</p>

尤其是所求的人，还是云顼的女人，那这份忠心，就更是大打折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