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娟不住小区，房子是自建的，位于城郊，一楼是铺面，二楼和三楼是客厅和卧室。</p>

她从公交车下来，远远看见路灯下站在一个人。</p>

少年清瘦，穿着厚重的面包服，但仍不显得臃肿，微长的刘海遮住眉眼，透着几分放荡不羁的肆意。</p>

路过几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嬉皮笑脸跟他搭话，“帅哥，要不要跟我们去喝酒啊？”</p>

“滚！”少年不耐烦道。</p>

几个女孩悻悻离开了。</p>

林丽娟假装没有看见他，若无其事从他面前经过。</p>

“林丽娟，装瞎呢？”他双手揣兜，仰头斜睨着她。</p>

“有事吗？”林丽娟波澜不惊道。</p>

“没事。”魏欢垂下头，“我犯贱，来看看你。”</p>

“看到了吗？”林丽娟问：“我可以走了吗？”</p>

“我不让你走了吗？”魏欢问。</p>

林丽娟立马抬步往楼上走去。</p>

魏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摁在走廊的墙壁上。</p>

楼下狭窄，只有一抹幽暗的路灯。</p>

林丽娟仍然是一双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p>

“昨天表白顺利吗？”</p>

“很顺利。”</p>

“在一起了？”魏欢咬牙切齿。</p>

“没有。”林丽娟一顿：“我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耽误对方。”</p>

“所以呢？”魏欢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不是上赶着拿给人践踏吗？</p>

林丽娟不出所料道：“等高考结束再说吧。”</p>

“行，”魏欢松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方正的盒子塞到她手里：“我走。”</p>

林丽娟低头看着手里的盒子，什么都没说，目光扫过他憋着气的背影，转身往楼上走去。</p>

**</p>

孙小佳走到出租车候车点，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p>

是李塘。</p>

她犹豫了一下，挂断了电话。</p>

李塘契而不舍。</p>

她直接关机，拉开面前的出租车门的时候，身后陡然响起一声呐喊：“孙小佳！”</p>

她闻声回头。</p>

李塘正奋力向她跑来，额前的头发随风起舞，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身后排队的人，见她没动，礼貌的拍拍她的肩膀：“妹妹，你还坐吗？”</p>

她摇摇头。</p>

让到一边。</p>

李塘狂奔到她面前，喘着粗气停在她面前：“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我从那边就一直叫你。”</p>

“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乖乖的，但透着客套和疏离，没了之前的拘谨。</p>

“还生我气呢？”</p>

她说：“不气了。”</p>

“你都不接我电话，还叫不气了？”</p>

“但不妨碍我伤心。”</p>

李塘哑然，随即笑道：“哪句话伤心了？”</p>

“我想知道你的眼光有多好。”</p>

话音落下，一个女生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李塘，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呢？”</p>

女孩穿着白色的毛绒外套和黑色的针织裙，大腿纤细修长，腰细胸大，而她穿着肥大的校服，将本就普通的身材裹得更加普通。</p>

但她不在乎了。</p>

女孩挑衅地看着她：“李塘，这是谁呢？”</p>

“我的朋友，”李塘推开女孩：“我跟她说会儿话，你先回去吧。”</p>

“不嘛。”女孩再次抱住他，“我要跟你一起嘛，我本来是因为你才来的。”</p>

李塘欲言又止。</p>

孙小佳淡淡一笑，伸手拦过路边的出租车，故作镇定说：“眼光的确不错。”</p>

李塘百口莫辩。</p>

“小佳，不是你……”他随之想到什么，蓦然一顿：“等一等，小佳，你喜欢的那个人……不会真的是我吧？”</p>

孙小佳轻笑出声。</p>

“我眼光哪有这么差，再见。”</p>

说完，拉开车门上车。</p>

李塘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p>

孙小佳抿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p>

不许哭。</p>

说了再见，就不准再回头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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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还有一天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