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不甘隐隐涌上心头。</p>
被他生生按耐下来，“那就好。”</p>
不能以爱慕者的身份留在她身旁。</p>
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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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欢学校提前两天放假，他欢天喜地回到锦城，却发现也没什么好玩的。</p>
顾逢、赵俊、宋又有都没回来，其他玩得同学，不是要陪家人，就是要陪女朋友，根本没人跟他玩。</p>
早知道，还不如在北区跟着顾逢蹭吃蹭喝呢。</p>
他在家里躺了几天后，出门买了包烟，然后在便利店遇到兼职的林丽娟。</p>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招呼对方。</p>
她拉低帽檐，公事公办：“二十五块。”</p>
魏欢将钱放在桌上，往外走去。</p>
他站在门口，撕掉烟盒外面的塑料薄膜，抽出一根烟塞进唇齿，挡风点燃，一缕烟雾徐徐散开。</p>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店里顾客寥寥。</p>
林丽娟低着头站在收银台后面，他隔着窗户，面无表情凝视着她的侧脸。</p>
她比两个月前瘦了一些。</p>
黑色的发尾安安静静垂在身后，眉眼恬静，一如既往的清丽。</p>
魏欢没有进去找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p>
等到十一点，晚班的同事赶来换班，林丽娟进入更衣室换了衣服，从后门离开的时候，发现她的电瓶车前面多了一个人。</p>
魏欢一只脚踩着旁边的台阶，双手揣在外套的兜里，垂眸俯视着她。</p>
林丽娟假装没有看见他，坐上电瓶车，戴上头盔，插入钥匙，准备离开。</p>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抓住扶手。</p>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p>
见她没动，他眼疾手快，拿起筐里的头盔带上，一脚跨上电瓶车的后座，反手搂过她的腰。</p>
林丽娟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下去。”</p>
魏欢听而不闻，将脸靠在她的肩头。</p>
她双拳一紧。</p>
薄唇轻启，尚未出声，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林丽娟，我可以想念你吗？”</p>
她呼吸一滞，终是什么都没说，扭动扶手，驾车向前。</p>
深夜的风在耳边飞驰而过。</p>
昏黄的路灯将两个人相拥的身影无限拉长。</p>
穿过城市，驶入郊区，电瓶车在自建楼前停下。林丽娟拔出钥匙，取下头盔，一言不发往楼下走去。</p>
魏欢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p>
走到门口，见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林丽娟转过身问：“你想干什么？”</p>
魏欢是真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p>
“我可以跟你说说话吗？”</p>
林丽娟这个人吃软不吃硬，魏欢和她杠着的时候，她比魏欢还凶，可是魏欢一旦跟她来软的，她也就心软了。</p>
“进来吧。”她打开门，“轻一点儿，我奶奶睡了。”</p>
魏欢轻手轻脚跟在她身后，连关门都没声。</p>
两个人走进卧室，林丽娟将钥匙放在书桌上，在床边坐下来：“你要跟我说什么？”</p>
魏欢问：“你问我吧。”</p>
林丽娟张嘴又要骂人，被他下一句话逼得生生咽了回去。</p>
他说：“我不知道哪句话又会惹你生气。”</p>
“你怎么开始抽烟了？”</p>
他微微一怔，无比认真望着她：“林丽娟，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很难忘记你了。”</p>
她眉头微皱：“这跟你抽烟有什么关系？”</p>
“没关系，但又觉得有点关系。”他惨淡一笑：“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五中，梦到我和你穿一样的校服，坐在同样的教室里，一抬头就能看见你。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好像只有我被困在高一的夏天。“</p>
林丽娟目光沉着。</p>
起身她想提醒他，现在真正被困在五中的是孙小佳。</p>
“你真的应该让我烂在那里的。”他明明在笑，可看起来比哭还难过：“我老想你，采风的时候会突然想起你，画画的时候，打游戏的时候，都会在某个瞬间想起你。”</p>
“你们学校好看的女生很多吧？”林丽娟冷静到近乎绝情：“这样还不能忘记我吗？”</p>
“这个世界上的人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我为什么要看了她们就忘记你？”魏欢眼神真挚而不解，纯净如高原的日光，不参杂一丝杂质。</p>
林丽娟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p>
她缓缓站身向他走近：“那如果有很漂亮、很可爱的女生跟你表白呢？”</p>
魏欢唇角一扬，发出一声轻笑：“我这么阳光帅气又有才华的男孩你都会拒绝，那漂亮可爱的女孩怎么就没人拒绝呢？”</p>
林丽娟一时难以反驳。</p>
魏欢舔了舔嘴唇，“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想跟你在一起了。”</p>
“真的？”林丽娟向他走近一步，仰头望着他。</p>
他近乎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p>
不由喉结一动，往后退了一步。</p>
他认真点头：“我想我一直不能忘记你，是因为我都没有好好的跟你告别。”</p>
“跟我告别了就能往前走了吗？”</p>
“对，”他眼底浮现出鲜有的坚定：“林丽娟，谢谢你曾那么真诚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曾经点燃过我，再见，我的缪斯女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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