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了声：不一样，你比较可爱一点。</p>

少女微愣，下一秒脸颊染了层薄薄的红晕，连带着脖颈一路染红了，她别开脸佯作平静。</p>

“你记得吃药，不要让我担心。”</p>

“还有纸鸢，近日不必再给我，好好休息吧。”</p>

崔窈宁说完这句，望了眼长廊里的婢女仆人，悄声说：“我先去前厅了，省得被人瞧见。”</p>

她说完，转身要走。</p>

“纸鸢还是要给。”</p>

裴宴书追上去，紧紧抿唇说：“我答应过你。”</p>

说好一百只纸鸢，就一百只。</p>

他答应她的事都会做到，绝不会食言半句。</p>

崔窈宁看了眼他眉宇间的病态，放柔了嗓音：“可是在我这里，还是你的身子骨最重要呀。”</p>

“裴行之，你好好养身子，不要令我担心。”</p>

少女板起脸教训他，眉眼满是认真。</p>

她又一次用了“担心”二字。</p>

丝毫不避讳她对他的关心和看重。</p>

裴宴书浓密地睫羽轻轻颤了下，抿紧了唇。</p>

青年那张脸还是清冷端肃，看不出什么表情，可玉色的狐绒上方，冷白的耳尖却被染红了。</p>

很显然，他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p>

崔窈宁的目光掠过他的耳尖，眉眼弯了弯，她提醒道：“记得我说的话，裴行之。”</p>

裴宴书低低应了声。</p>

他想，做纸鸢又不是什么劳累的事。</p>

他这样做，也不算阳奉阴违，没听她的话。</p>

少女放下心，转身往前厅去。</p>

裴宴书的目光追逐着她翩跹的裙角逐渐远去，她走得很沉稳，却偏偏给他一种灵动活泼感。</p>

他看得不自觉得的笑起来。</p>

许久，裴宴书回过神，抬手轻抚了下唇角，大步走出廊下，明亮的光影浮动，春光正好。</p>

*</p>

崔窈宁回了前厅。</p>

华阳公主和昌平郡主早在刚才就已经走了，怕崔萱和许令姜几人多想，告诉她们，来的路上，她们遇到了裴宴书，崔窈宁在和他说话。</p>

崔萱半信半疑，眼下见崔窈宁回来，悬着的心方才落回肚子里，拍了拍胸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在平阳侯府把你怎么样了呢。”</p>

她那时候拉着华阳公主问了好几遍。</p>

那个华阳公主一直坚持说她对九娘没什么坏心眼，又说现在已经不喜欢裴宴书，不用担心。</p>

崔萱还没说信不信呢，昌平郡主先笑起来。</p>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荒唐笑话，笑了好半天才止住，停下来后，她和崔萱说，别信她的鬼话。</p>

她说，华阳公主喜欢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放弃。</p>

她又吓唬她，说九娘肯定怎么怎么样了。</p>

崔萱原先是真的紧张，可见昌平郡主这么说，不知怎么又放松下来，这才半信半疑地相信。</p>

见她回来，崔萱连忙告她们的状。</p>

崔窈宁失笑，将发生的事告诉崔萱来安抚她。</p>

崔萱将信将疑，不过却信她的眼光，“若是对你没什么坏心思，能交好对我们来说也不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