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p>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已经不再相信太子，涉及崔家，她很难不去用各种阴暗心思揣测他。</p>

因为心里有事，崔窈宁一路没什么精神。</p>

齐王好似也有点意兴阑珊，两人逛了会儿回府。</p>

临回府的时候撞见翠娘。</p>

她捧着几枝新鲜的芍药，蹦蹦跳跳地往府外面走。</p>

相对于城外那次相见，翠娘身上的衣服干净了许多，漂亮了许多，脸上的笑也很浓郁，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眼睛，还是那样干净，好似山林里一汪清澈的泉水。</p>

“九姑娘。”</p>

翠娘讶异地唤了声，很快欣喜道：“您回来了呀？”</p>

她往她身后瞧了瞧，好奇地问道：“那位郎君呢？”</p>

崔窈宁知道她说的是裴宴书。</p>

齐王面露不爽：“本王不是吗？”</p>

翠娘听着他的自称，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行礼。</p>

他们这种升斗小民也都有见识。</p>

王爷这得是什么样的人物啊？</p>

将爹娘打死的人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大人物了，可是在崔府面前什么都不是，更别提这个王爷。</p>

翠娘磕的很用力，生怕一个不用力就死了。</p>

爷爷只有她一个孙女了。</p>

她绝不能就这样死去。</p>

崔窈宁觉得没意思极了，讽刺道：“齐王殿下若想耍王爷的威风，大可回长安，那里有的是捧着您的人。”</p>

她一口一个您，语气却谈不上什么尊重。</p>

齐王变了脸色，“你知道这么和本王说话的下场吗？”</p>

崔窈宁容色平静，没有丝毫畏惧，不疾不徐地道：“既然如此，就请齐王殿下治我的罪。”</p>

齐王狠狠盯她一眼，气得转身走了。</p>

崔窈宁平静地收回视线。</p>

这倒不是因为齐王有多喜欢她，舍不得对她如此。</p>

而是因为胞姐。</p>

不管怎么来说，胞姐都是他的嫂嫂。</p>

再者来说，世家和皇族之间的这个界限。</p>

不仅他们世家小心翼翼，皇族那边同样也是，谁都不会轻易越了这个界限，一旦打破这个平静，那个后果就不是他们一两人能担当的起的事。</p>

很明显，齐王懂这个道理。</p>

即便她说得再难听，齐王也绝不会轻易发火。</p>

崔窈宁其实不想和齐王结仇，只是没忍住。</p>

翠娘对她而言有特殊的意义。</p>

裴宴书在她离开洛阳的那日，托翠娘送了野海棠给她，于她而言，那一日都不再陌生害怕。</p>

崔窈宁将翠娘从地上搀扶起来，递给她一个帕子，“擦擦吧。那位郎君此次没回洛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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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