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了。”他端起酒杯，“多谢了，徐小姐。”</p>

徐白捧起酒杯，真诚说：“应该的。这一年多，没有四爷照拂，我早已死无葬身之地。说一句‘再生之恩’，显得我谄媚。只能祝四爷生辰快乐，平安康健。”</p>

萧令烜与她碰了下杯。</p>

晚饭后，虽然很晚了，徐白还是要回雨花巷。</p>

她有很多事要考虑。</p>

萧令烜拿着围巾上楼。</p>

围着脖子环绕两圈，颈脖处逐渐滚烫发热。这暖流从肌肤，一路延伸到了心口。</p>

他静静笑了下。</p>

一生行事随心所欲，几乎不知任何节制。对权势、地盘、女人，只想过占有，从未因顾虑而克制。</p>

唯独对徐白，他做到了。</p>

克己复礼，他亏待了自己，但对得起她。将来老了，回忆起她来，在美好的她面前，自己不是个卑鄙小人。</p>

萧令烜不想做个英雄人物，他甚至从未考虑将来史书怎么骂他。</p>

可他希望徐白想起他，会记得一点他的好。</p>

也许，她也会一生记得他。</p>

——他既感觉温暖，又一阵悲从中来。</p>

日子逐渐往前。</p>

下了两次雨，天越发寒冷，早晚有点冻手了。</p>

一日萧令烜早早从军政府回来，顺势去了二楼，听到萧珠和徐白用英文简单对话。</p>

他听不懂，但能感受到萧珠表达词语挺长，还挺流畅。</p>

萧令烜想起一年前，萧珠大字不认识几个；如今不仅认字、会写字、能算数，居然还可以讲洋文了。</p>

这个老师，请得真值！</p>

“……头面做好了，这套给你。”萧令烜进来，把一个沉重首饰盒子，放在萧珠桌子上。</p>

萧珠打开。</p>

黄金镶红宝石，光彩夺目，十分耀眼。哪怕只是小女孩子，都看入迷了。</p>

“真好看！”萧珠说。</p>

“你上次说不要，傻。”萧令烜道。</p>

萧珠谄笑：“我真傻！阿爸，你对我最好了，你永远都是最疼我的阿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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