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头，秦惜已经睡下了，忽然感觉有人拿被子卷她。</p>

她睁开眼，还没说话，嘴就被人捂住了。</p>

姜雪娘：“别叫，是我。”</p>

他等确定她不会叫出声了，才放开手。</p>

秦惜：“你拿被子卷我做什么？”</p>

“把你偷走，去默园。这事不能给乔泯之知道，十万火急。”</p>

“是先生有什么事？”</p>

“聪明。你家先生中毒了，你快去见他最后一面。”</p>

“什么！”</p>

秦惜也不用姜雪娘偷了，下床匆匆披了外衣，“我们走！”</p>

姜雪娘叹道：“真不枉他疼你。”</p>

待会儿你去了，可别哭。</p>

秦惜去了默园，戴了面具，被引入她每次见独孤吾道那间屋子。</p>

屋子里，依旧是一片漆黑。</p>

以往，先生怕她在黑暗中害怕，都会先开口，并且走到她近前，与她保持一步的距离。</p>

然而这一次，身后的门关上，他并没有照例开口。</p>

房中，只有隐约的男人喘息声。</p>

秦惜还没来得及分辨出那声音在哪儿，就忽然被身后伸过一双手臂，将她抱入一个烫的吓人的怀抱中。</p>

“秦惜……！”独孤吾道的声音，在她耳后，唤她的名字，听着有些与平时不同。</p>

他改变声音的药还没来得及完全生效，只能克制地压着嗓子。</p>

“先生怎么了？”秦惜突然被先生抱住了，却没想别的。</p>

姜雪娘说先生中毒了。</p>

她这个时候，哪儿想得到什么男女大防。</p>

“别转过来。”他声音里，是极度克制的烦躁。</p>

他没戴面具。</p>

他想吻她。</p>

秦惜便乖乖地不转身了，“先生要不要紧？有没有请大夫？”</p>

“先生……要死了……”他嗓子已经被烧得快要哑了，抱着她，手臂用力揉着她。</p>

那样的呼吸，那样的语调，那样的动作。</p>

秦惜不是未知人事的少女，她顿时便明白了。</p>

她忽然慌了。</p>

这……这怎么行？</p>

可是，独孤吾道抱着她，唇几乎碰到她柔软的发：</p>

“你愿不愿意？”</p>

秦惜没回应。</p>

“你若不愿，现在就可以……”他道。</p>

“我愿意！”秦惜只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便做了决定，“先生大义，为北雍披肝沥胆，呕心沥血。秦惜无能，什么都做不了。如今以一己之身，替先生解毒，不过是略尽微末之力。”</p>

身后的人，静了一会儿。</p>

她并不喜欢他。</p>

无论是乔泯之，还是独孤吾道，她都不喜欢。</p>

可是，他已经焦躁地无法抑制了。</p>

不喜欢便不喜欢吧。</p>

他粗暴摘掉她脸上的面具，滚烫的手，揉捏一般的拂过她脸庞，细碎地吻着她鬓角的头发，直至耳朵尖儿。</p>

“不要回头。”</p>

灼热的气息落在耳畔。</p>

他手掌，滑下去，轻轻掌控住她细细的脖子。</p>

秦惜一阵紧张。</p>

他在她身后，将她带去桌边，打翻桌上一罐盛了青梅蜜饯的罐子，随便摸了一颗，放入口中，之后，从后面掰过她的脸，吻她。</p>

青梅的味道，沁满了两人唇齿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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