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承乾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我不想待在甘露殿，不想跟父皇待在一起。”</p>

杨蕊一怔，诧异道:“为什么？”</p>

小承乾垮下小脸，道:“害怕。”</p>

“害怕？害怕你父皇？”</p>

小承乾点点头，道:“父皇总是对我很严厉，我甚至都没看到他对我笑过。他对青雀倒是很慈爱。哦，青雀就是我弟弟李泰。”</p>

杨蕊点点头，脑海中不免想起现代的记忆，李世民与李承乾父子俩确实关系一般。</p>

“殿下，可能你是太子未来的储君，所以陛下就会对你格外严厉。”</p>

“母后也这么说。其实，我根本不想当太子，但是母后非让我当。”</p>

“为什么？当太子不好吗？”</p>

“隐太子李建成不就被父皇杀了嘛，当太子有什么好，兄弟相残。”</p>

额，杨蕊吃瘪地撇撇嘴，默不作声。</p>

“我还记得玄武门之变那天，深夜，父皇回到秦王府，浑身是血，发丝凌乱，我当时都吓坏了。”</p>

“玄武门那年，你应该是七岁。”</p>

小承乾点点头，道:“不错，是七岁，当时还理解不了情况，后来才知道父皇把隐太子和海陵郡王都杀了。”</p>

提到海陵郡王，小承乾不禁看向杨蕊，问:“王妃，父皇把你的夫君都杀了，你怎么还进宫为妃呢？你不怕父皇吗？”</p>

杨蕊一怔，面露尴尬，叹息一声:“怕，怎么不怕，我跟你一样也怕陛下。但是我身不由己，入宫为妃非我本意，唉，一言难尽。”</p>

睨着杨蕊面露愁容，小承乾也没有继续追问，目前以他的思虑，还理解不了杨蕊的难言之隐。</p>

这时，小兰拿着铁打损伤膏走了过来。</p>

“小姐，这药膏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我给你上药吧。”</p>

“好。”小兰蹲下身，杨蕊掀起裙摆露出雪白瘦弱的小腿，只见两只膝盖又红又肿。</p>

小承乾睨着杨蕊的膝盖，心疼道:“王妃，你这肿的老高，一定很疼吧。”</p>

“可不嘛！很疼！”</p>

小兰打开药膏瓶盖，作势要给杨蕊上药，却被小承乾抢过药膏。</p>

“王妃，我来给你上药。”</p>

“殿下，这可使不得！”小兰惊慌道。</p>

杨蕊抬手制止小兰，笑着看向小承乾，道:“就让殿下上药吧。”看得出小承乾很好奇，估计是第一次给人上药，玩心似起。</p>

小承乾小心翼翼地给杨蕊涂抹药膏，时不时还嘟着小嘴吹吹，睨着这个可爱的小朋友，杨蕊一脸宠溺的笑。要是自己也生个这么可爱的小孩，似乎也不错。一想到孩子，杨蕊不禁想起那个被自己一碗打胎药打掉的孩子，眸中略过一丝异样。因为那碗打胎药，她变得生育困难，怕是不会有孩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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