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家门后,为谋生计李庆有做起脚夫,帮人搬运货物。</p>
再一次看见他累弯了腰挑着担子去仙女湖,欢儿忍不住犯嘀咕。</p>
问喜月:“孩子都赖在李家生了,怎么生完不继续赖着?”</p>
喜月想了想回道:“他们怎么会不想赖着,大概没想到李婆子态度会这般强硬吧,或许是想以退为进?”</p>
还真被她猜中,听琴原本是想借着生孩子赖在李家,谁知李婆子竟要与李庆有断绝母子关系。</p>
比她想象的还要难以对付。</p>
死缠烂打的招数不好使,只会激得李婆子对她更加厌恶,更加看轻她。</p>
不得已之下,她改换门路,先搬离李家自食其力,冷一冷李婆子,还就不信时日长了,二老会不想儿子。</p>
逢年过节别家热热闹闹,他们两个老的孤伶伶,难保不会念起儿子孙女。</p>
到时庆有抱着孩子回家,他们也就会接受了。</p>
现如今李庆有对听琴言听计从,让做甚就做甚,做苦累活何尝不是在使苦肉计。</p>
欢儿听罢骂听琴好算计,又道李庆有是活该,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向窄道上走,早晚有他后悔的时候。</p>
她还没骂完,郑婆子施施然过来了,站在铺门口说起闲话:</p>
“造孽喽,李家小子瘦的跟猴似的,我前两天还看见帮人搬石板,啧啧啧,都害怕那石板把他压扁了。”</p>
做豆腐虽也是苦活,一天总有歇着的时候,况且李老爹还能干着呢,不舍得他下苦力,家里吃的也好。</p>
袁婆子听着说话声从铺里出来,郑婆子拉着她说道:“我看撑不了多久,一天最多赚个二十来文,哪够三个人花的?”</p>
知道她在说李庆有,袁婆子扯扯身上衣裳:“这天也快冷了,早上起来风都是寒的,我想着过不去这个冬天。”</p>
郑婆子很是认同,说起听琴来:“说是清白身跟的他,我不信,图他什么呀?有老婆还有孩子的,而且身子不强长的又不好。”</p>
“她要真是清清白白的想要赎身,哪找不出比他好的?你说是不是?”</p>
袁婆子觉得有理:“要是不在意做小,肯定找富的,李家能有什么舒坦日子?要想做正头娘子,那得找没成家的吧,说起来确实奇怪。”</p>
郑婆子挤眉弄眼的接话:“肯定不是清白身子,那孩子说不定是百家姓,他累死累活替人养孩子……。”</p>
欢儿听着不作声,心道你之前还说那孩子像李庆有呢。</p>
喜月日日给清乐坊送糕,郑婆子问她可听到过什么传言?</p>
听琴不过是个小丫头,且已赎身,谁会没事闲议她?</p>
喜月摇头,郑婆子略有些失望。</p>
快到散学的时候下起雨,喜月撑伞去接青成,门口遇到沈婆子,便闲话了两句。</p>
沈易安灵活从学堂里跑出来,躲进沈婆子伞下。</p>
盯着喜月犹豫再三:“我有话想和你说?”</p>
他言一出,几人都有些意外。</p>
他钻进喜月伞下,又让走远一点说话,神秘兮兮的让人摸不清头脑。</p>
共撑一把伞,离的极近,喜月有些不自在,问他:“有什么话?你快说。”</p>
两人离沈婆子和青成、毛蛋有七八步,确定他三人听不到,沈易安悄声说:“你姐姐被个男子骗了。”</p>
喜月诧异:“啊???”</p>
她这反应,沈易安更笃定她不知情:“我原并不想多话,但我们也算是熟人,你还是多关心些她吧。”</p>
喜月还在云里雾里没弄清是什么事,他已经冲回沈婆子伞下。</p>
沈婆子狐疑盯着两人,难不成是有事?</p>
喜月心思全然在他的话上面,顾不得向沈婆子解释,喊着青成和毛蛋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