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句话,又匆匆弯腰做活。</p>
安全为上,尽量不割到腿,喜月是最慢的一个。</p>
尽管才是半晌,太阳炙烤着没一会汗就顺着脖子浸湿衣裳。</p>
湿衣粘在身上很不好受,顾不上多想,不停弯腰割着麦子。</p>
腰累的直不起来,也不多歇着,只偶尔挺一挺身子。</p>
农人的辛苦,在这一刻喜月体会的淋漓至尽。</p>
晌午时地头树荫下坐满人,或是用午饭,或是歇息。</p>
地里有一个黑影仍在忙碌着,旁边刘翠芬挥着草帽扇风,道:“这王大柱做活不要命一样,大晌午都不歇一会。”</p>
旁边一个喝绿豆汤的妇人放下碗:“这柳叶也是,不劝着点,把人当牛马畜生使,真累坏了看她怎么办?”</p>
喜月背靠着大树打哈欠,杜巧娘看着心疼:“起的早困了吧?回去睡一会。”</p>
天热懒得来回走,喜月摇摇头。</p>
刘翠芬笑眯眯看着喜月,冲杜巧娘说:“这闺女真懂事,又能干,还不怕苦。”</p>
夸完看杜巧娘给石头和青成扇风,感叹一句人心真是天差地别,说起柳叶一丝好脸色不给王长明。</p>
旁边妇人接话:“她不给长明好脸,还怪人王大柱对她冷着脸。”</p>
众人左一句右一句,喜月听个大概,两口子矛盾不断,关系越处越差。</p>
歇够时候,纷纷有人起身戴上帽子,走进大太阳底下继续做活。</p>
午后的太阳比晌午前更晒,一丝风都没有,更显闷热。</p>
成云拎着镰刀来帮忙,人多收割的快,快到傍晚时杨家的两亩地就全收完了。</p>
杨应和舒出一口气,比做木匠活都还累。</p>
不敢歇着,是又累又赶。</p>
喜月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随大哥回镇上。</p>
程望见他们回来,才收东西回家。</p>
洗漱吃夜饭,欢儿时不时瞄喜月一眼。</p>
累一天喜月放下碗躺去凉床,动也不想动。</p>
欢儿有一肚子话想和她讲,看她累的狠了,识趣的没开口。</p>
一夜里辗转反侧,欢儿渐渐想明白一些,隔日一起做糕,几次欲言又止。</p>
喜月看在眼里,叹一声:“我们姐妹有什么不好讲的?”</p>
欢儿说:“我大概是错了。”</p>
“我之所以敢这样做,不过依仗娘的疼爱纵容,该是和她商量过再行事。”</p>
设身处地想一回,她的行为挺让人寒心的,根本没给杜巧娘反对的机会。</p>
若是喜月这样做,娘可以骂甚至可以打,对她 ,就是再生气,也说不出特别重的话,更不会打。</p>
亲如母女,终归不是母女,难以管教。</p>
管的严的,怕伤了感情,放任不管,心里总别着一根刺,隔阂日渐深。</p>
而且她此次的行为,根本没把这个娘放在眼里。</p>
怎叫人不难过,寒心。</p>
她突然害怕和杜巧娘张口说这事了。</p>
喜月见她满是自责,温声道:“事情已经发生,以后行事三思后再做,既然看中程望,与家里商量,娘不会不同意的。”</p>
“我先前也觉得没甚严重的,事后越想越不对,人性的复杂易变先不提,站在长辈立场,你我错的离谱。”</p>
欢儿明白她的意思,自己的任意妄为全建立在程望极佳的人品与杜巧娘偏袒纵容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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