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沉默良久，在时姣以为就此没了下文时，系统突然开了口。</p>

彼时，时姣抬眸触及即将初晓的天色，决定返程。</p>

就在返程的前一刻，那扇“门”还没有在她面前出现时，系统的声音响起：</p>

【我没有专属于我自己的名字。】</p>

时姣微顿后，果断将“门”闭合，拿了张沙发，整个人缩在沙发上，准备欣赏一次沙漠日出的美景。</p>

她手捧一杯热茶，微弯眼眸，品尝苦涩过后的清雅回甘。</p>

天边晕染出大片的金红，十几秒后一轮红日盛放出微暖的光辉，跃上层层叠叠的沙漠边际。</p>

‘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来历吗？’时姣语气和以往依旧。</p>

但正因如此，才让系统感到舒适。</p>

【确切的说，我不是完整的系统，也不是完整的人类。】</p>

时姣没有接话，让系统继续说下去。</p>

她早就感觉出来了。</p>

一开始的系统时常不理解她的做法，会莫名其妙问出一句话语，只有当她和它解释后，它才能理解，或许那不是理解，而是欣慰。</p>

就像当初她刚刚觉醒，警告身边人不许去欺负女主白纯纯时，系统会认为她是在对其他NPC心软。</p>

事实上她只是依照系统的想法，不让自己有把柄落到女主的手上而已。</p>

当时有一粒的怀疑的种子种下，时姣自那之后，每每都会留心观察系统。</p>

她也曾有过两种猜测。</p>

一种是在系统的理解中，人类对同类总有一种柔软的温柔，这是一种刻板印象，这才导致系统出现误判。</p>

另一种，则是它曾经受过类似的创伤，所以它会突然提醒她：</p>

——【目前为止，除了你之外的所有数据，都仅仅是一段数据而已。】</p>

——【如果某天外面的人发现了你的软肋，修改了他们维护你、喜欢你、爱你的程序，届时受到背叛的你，还会说“那又怎样”吗。】</p>

——【时姣，如果想活命，心就得冷。】</p>

如果想活命，心就得冷……</p>

所以系统因为这件事死过一次？</p>

时姣在思索，系统也没再开口。</p>

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打破平静，那时姣不想浪费时间下去。</p>

她得快点回去了。</p>

索性主动开口：</p>

‘所以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p>

【你的同类，却又是不完全的同类。】</p>

系统给了答案，却又不明说。</p>

时姣耐心分析：</p>

‘那意思就是说，你是数据，但不是完全的数据？’</p>

刚从迷离夜色中睡醒的沙漠还带着些许的凉意，时姣吹了吹茶水上的氤氲热气，这才慢吞吞地说：</p>

‘你是编剧云上创造出的角色，同时也来自第一世界。’</p>

【是。】</p>

系统的声音有些轻快，似是压在心底的秘密被人揭开。</p>

虽然秘密暴露，但也同时不用承担着守护秘密的压抑感。</p>

‘是系统，但不是完全的系统？’时姣再次用这个句式分析。</p>

第一世界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系统，那就说明只可能是[无上冠冕]里在云上的剧本下被创造出的系统。</p>

不是完全的系统，就代表着系统不纯，其中夹杂着什么。</p>

根据上一个问题系统回以的肯定答复，那么——</p>

‘系统的确是某个世界里被云上创造出的系统，但……’</p>

‘你顶替了系统？或者说，你和系统融为了一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