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最深处，白色团子蜷成一团，闭着眼睛。</p>

某一瞬间，和时姣记忆里的某个定格画面重合。</p>

被人群簇拥的女孩，面无表情地伸手，随意指了一个白雪团子。</p>

记忆里的这个片段，不存在什么雨夜捡到受伤流浪小狗的桥段，也并非是让人感动的礼物惊喜。</p>

甚至那一天，也平凡到和无数个日子没有任何区别。</p>

被众多保镖保护着的时家大小姐随意选中一家店，随意挑了一只萨摩耶。</p>

那萨摩耶甚至没有什么高贵的血脉，只是平凡的一只雪橇犬。</p>

能让时姣注意，也只是因为萨摩耶抬头对她微笑。</p>

时姣见过很多笑脸。</p>

虚伪的、假意的，也见过真诚的、发自内心的。</p>

但在那一刻，她希望一个特定的存在的笑容，从今以后只对她一个人展露。</p>

那也是第一次，时姣学会了训犬的技能。</p>

她不需要她的狗对所有人和善友好。</p>

她需要的是，她的狗对除她外的其他人都不露出好脸，只对她讨好乞求，听她一切指令，不违背她的任何要求……</p>

时平平是她驯养的第一条狗，付之屿则是她驯养的第二只恶犬。</p>

记忆结束，弹幕上因为这些年来时姣所过得一切艰辛而哭得不能自已。</p>

尤其是记忆结束后，幻境问了她一个二选一的问题：</p>

“时姣，你是选择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地位的你，还是选择整个世界？”</p>

一直以来都是救世主形象的时姣，理所应当地在直播的注视下选择了后者。</p>

更何况知道选个选项而已，又不是真的去死。</p>

但另一个直播里，真正在做抉择的假温轻音跟随黑袍人，给出了她们的答案。</p>

“温轻音，你是选择让自己独活，还是选择让她们自由？”</p>

黑袍人和假温轻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p>

母亲死后，这是她唯一的心愿。</p>

直播上各种哭的弹幕里，夹杂着帝国部分人的谩骂，部分人的意识觉醒。</p>

游戏若有所思着，突然开口：</p>

[你讨厌温轻音记忆里的帝国。]</p>

[可这个世界没有帝国的存在，不过倒是也有性别极度不平衡的国度，她们无法露出自己的面容，不许在公共场所发出声音，也不许上学。]</p>

[帝国也是这样吗？]</p>

[除了帝国还有其他的国家吗？]</p>

[你想让帝国内战？]</p>

几句话之后，它开始说起了废话：</p>

[……]</p>

许久之后，做出选择离开幻境的三人，遇到了各自的一百层大BOSS后，游戏才停止了废话，最后总结：</p>

[我知道了！难怪你会给我这两个视频当幻境，是因为有人在监督你！]</p>

[所以你必须得做出善良美好的选择！]</p>

[不然要是你的话，才不会选哪个答案呢！你只会用全世界献祭，换自己独活！]</p>

时姣没理它。</p>

她是这狗游戏说那种人吗？</p>

她才不是！</p>

因为现在的她根本不会再次落到被迫选择的境地。</p>

她在那之前，就会把别人献祭了，换自己潇洒一身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