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也相信刚才李同显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但是这话的保质期有多长？能是一辈子吗？</p>

如果不是一辈子，这场博弈，她岂不是输得彻彻底底？</p>

她只是看不到什么赢面，更不想掉进看起来精美安逸的陷阱里。</p>

“皇上的承诺的时效是多久？”纪青霭问。</p>

李同显原本以为自己跟纪青霭是能达成共识的，直到知道纪青霭从他怀里离开，并且坐在他旁边，声音清泠泠地问出这问题时，李同显才恍然，之前是他想岔了。</p>

李同显皱眉，感觉到纪青霭这话里的不信任和浓浓的质疑，他陡然感到自己的一颗热血真心，被一盆凉水浇灌了个彻底。</p>

“令娘。”</p>

李同显声音里带着些警告的意味。</p>

纪青霭不是没听出来，甚至她也很清楚，如果自己再不服软的话，李同显势必是要真的动怒。</p>

从前李同显愿意纵着自己，是因为她一直知道李同显的底线在哪儿，她的骄纵，在李同显看来就是几分意趣和情趣。</p>

但只要她过线，从前的纵容，自然就会被人收回去。</p>

可究竟是谁先过线？</p>

难道不是李同显先提出来的要求吗？</p>

纪青霭心里的烦躁像是更上了一层，“如果皇上的许诺只是短暂的，那妃嫔如何相信呢？承诺本身也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不是吗？您说的保护，能有多久？”</p>

李同显感觉到自己额头两边的青筋都在跳动，他脸上的温情渐渐消失。那双眼眸，看起来有些过于冷厉。</p>

“纪青霭。”李同显难得唤了纪青霭的全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p>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p>

换做任何一个嫔妃，都只会觉得有孕是皇恩浩荡。</p>

而只有纪青霭，会这般质疑看着自己，甚至质问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