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年的今天,沈轻慕都是和沈老夫人一起祭拜他父亲。</p>
今年,沈老夫人因为怪病没出门。</p>
沈轻慕带着他母亲白思韵去的墓园。</p>
看着墓碑上丈夫年轻温润的眉眼,白思韵咬牙忍着心头的气血翻涌。</p>
阴阳两隔的痛,没有人感同身受。</p>
她痴痴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对身旁的儿子说,“轻慕,我想跟你爸单独说会儿话。”</p>
沈轻慕应了声“好。”</p>
母亲自从一个多月前醒来后,话特别少。</p>
大多时候,她都是翻着相册出神。</p>
也只有跟沈轻慕在一起,才多说两句话。</p>
济潇潇一开始还想讨好白思韵,试过几次,白思韵都爱搭不理,她就打消了念头。</p>
专心专一的讨好沈老夫人去了。</p>
沈轻慕走到一边摸出根烟叨在嘴上,见白思韵伸手抚上墓碑上的照片,他心头微微一紧。</p>
摸打火机的动作顿了一秒,才继续摸出火机,点火。</p>
抽了两口,手机铃声响起。</p>
他看了一眼来电,修长的手指按下接听键,一声低冷地“喂”字溢出薄唇。</p>
“您好,慕少,我是石浩天。”</p>
石浩天讨好卑微的声音钻进耳里。</p>
沈轻慕眼底掠过一抹不屑,讥讽勾唇,“什么事?”</p>
“慕少,我想请您和宁小姐吃饭,谈谈合同的事。”</p>
“石少这是还想让宁扶欢给你倒酒,还是喂你喝酒 ?”</p>
沈轻慕冷眸半眯地叨着烟,问出的话看似轻描淡写,听在石浩天的耳里,却是心头生寒。</p>
“上次是误会,是我的错,请慕少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p>
石浩天好色,但他不傻。</p>
那晚只是被宁扶欢的美色所惑,又外界说,沈轻慕的母亲醒来之后,宁扶欢就和沈轻慕断了关系。</p>
他侥幸的以为,沈轻慕真的不要宁扶欢了,用她来愉悦生意场上的客户。</p>
“有空再说吧。”</p>
沈轻慕的态度,令石浩天捉摸不透。</p>
但没被直接拒绝,就还有希望,他赔着笑应道,“好,那我恭候慕少。”</p>
不是石浩天没骨气当孙子。</p>
而是江城商界无人不知南慕北萧。</p>
南慕指沈轻慕,北萧,只萧家。</p>
沈轻慕在前,萧家在后。</p>
江城商人,都靠南慕北萧赏饭吃。</p>
挂断电话,见沈风走来,他又抽了一口烟,扔在脚下辗灭。</p>
沈风来到面前,“爷,警局那边打电话说,那个女人一直说烫伤宁扶欢是她自己的主意,和别人无关。”</p>
沈轻慕冷嗤。</p>
“她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p>
“那个李姿丽也不肯承认是她指使的。”</p>
沈风问过李姿丽,还找过顾新宇。</p>
“那就交给律师,走法律程序。”</p>
既然那女人想替揽下罪名,那就成全她。</p>
“另外,放话出去,我看李姿丽能在江城待几天。”</p>
“是,爷,我一会儿就办。”</p>
李姿丽惹到了爷,怎么可能在江城混得下去。</p>
虽然萧家的地位权势仅次于沈家。</p>
但萧牧不是傻子,以他和宁扶欢的关系,不可能容得下李姿丽。</p>
“济世中医院的起火原因查得怎么样了?”</p>
沈轻慕眉峰敛着冷意,转了话题问。</p>
宁扶欢最近跟水逆似的,一会儿被烫伤手,一会儿陷入火场,灾难不断。</p>
“还在调查中。”</p>
沈风顿了下说,“不过,有可能是人为的放火。”</p>
“……”</p>
沈轻慕眯眼,气场强势,“有线索了?”</p>
“撞伤电工孩子的司机账户里,有一笔来路不明的收入,是海外账户转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