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全身僵住：“你都……”</p>

乔钰点头，“看到了。”</p>

“那……”</p>

“什么？”</p>

“听到我说了什么吗？”</p>

“没有。但爷爷你可以主动告诉我。”</p>

“我……”老爷子鼓足了勇气，片刻后，便泄了气，“我忘了。”</p>

乔钰了然，“行吧，忘就忘了。”</p>

“你相信我说的？”</p>

“为什么不相信？你可是我亲爷爷。”</p>

“好吧，我没忘。”</p>

老爷子试探性道：“我看到你奶奶了。”</p>

乔钰恍然，从善如流：“帮我向奶奶问好了嘛？”</p>

老爷子浑浊的眸一缩。</p>

乔钰不可置信：“爷爷你居然……”</p>

“我下次见了你奶奶，一定帮你向她问好。”</p>

乔钰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的表情，摇头，失望道：“爷爷，你不信我相信你就算了，为我维持基本的礼仪都没有，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孙女了。”</p>

“是是是，怎么就不是了……”</p>

老爷子刚想安慰两句，就见乔钰满含笑意地抬头。</p>

他气得嘞，拳头挥向乔钰胳膊，“好啊，你翅膀硬了，会捉弄爷爷了。”</p>

“哎呀，每次都是我哄爷爷，这回轮到爷爷哄我了。”她拍了拍老爷子的肩头，“不错嘛，爷爷挺有哄人的天赋。”</p>

老爷子看了看她，道：“你真信我能看到你奶奶？”</p>

“咋个不信？代我向奶奶问好。”</p>

之后每天，老爷子都兴致勃勃跟乔钰聊到关于奶奶的事。</p>

以前从没听老爷子说过，就连张战张舟都不知道奶奶是什么情况。奶奶在老爷子这里，仿佛是禁忌，不能提。</p>

现在，倒是每天说的欢。</p>

“你奶奶啊，长得可好看了，你长得像你奶奶。”</p>

乔钰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那一定是个大美人。”</p>

老爷子：……</p>

在打扫卫生的王大姐，捂住嘴笑。</p>

略过孙女那番臭屁的话，老爷子又道：“她啊，很有性格，你爷爷我一眼就看上她了……”</p>

老爷子回忆里全是美好的，没说几句，乔钰便应两声。</p>

聊得挺舒心的。</p>

回头，老爷子还会将乔钰的话转告给奶奶，两头跑，看着忙碌得很。</p>

乔钰也由着他去了。</p>

她身上有空间，不仅穿越过异世，还看到过地府人员和胞姐，她便以为老爷子是真的有奇遇。</p>

他真的看到了奶奶吗？</p>

不知道。</p>

乔钰永远都不会知道了。</p>

毕竟自那之后，老爷子便在毫无征兆中去世了。</p>

她将老爷子的房间收拾出来。</p>

摘掉墙上的相框，和那些报纸折了起来，放进箱子里，最后尘封房间。</p>

家里养的小动物……</p>

乔钰：“留着下蛋吧。”</p>

王大姐看着她。她挑眉：“怎么？”</p>

王大姐摇了摇头，她以为乔主任会全部宰了……</p>

吃不完可以风干、腌制嘛。</p>

唯独没想到留着这群鸡鸭鹅。</p>

老爷子的衣物这些，都烧给他了。</p>

房子里处处都没有老爷子的痕迹，却处处有着他的痕迹。</p>

她还年轻，得往前看，不能一直沉浸在回忆中，但老爷子永远在她记忆里。</p>

出院门刹那，阳光明媚，她也该去一趟军区大院，恢复工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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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