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使凉州城被屠,我舅舅镇国公一家更是因此灭门。”</p>
说到此处,裴渊眉头微蹙。</p>
不知为何,提到镇国公一家,他的心口莫名有些酸胀。</p>
“你就这么相信江宏志的话?你就那么笃定沈知行是冤枉的?</p>
沈初脱口而出。</p>
“他就是冤枉的,他绝对不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p>
裴渊:“你又不是他,话不要说得那般笃定,查案是要讲究证据的。”</p>
“江宏志的话就是证据,他藏起来的书信就是证物。”</p>
裴渊就事论事,“江宏志的话和他手里的证据只能证明沈知行没有与北戎通信。</p>
但不能证明他没偷凉州布防图,更不能证明他没将布防图传递给北戎。”</p>
沈初有些生气,“这么说殿下是不相信沈知府是冤枉的?”</p>
“我没说不相信,但也不能只凭江宏志的话就妄下论断。”</p>
沈初瞪圆了眼睛。</p>
“这怎么能是妄下论断?既然书信是模仿的,就证明沈知府和北戎根本没有往来,又怎么可能偷布防图给北戎呢?”</p>
“证据呢?难道你要靠这一句推断给宁安候府翻案?”</p>
沈初抿了抿嘴,有些冲动。</p>
“我看殿下分明就是不相信沈家是清白的。</p>
还是说你觉得他害了你舅舅镇国公一家,害得你母妃在宫中孤枝难依,你也失去了外家的助力,过得孤苦伶仃。</p>
你恨沈家是不是?”</p>
裴渊也有些不耐烦了。</p>
“你简直莫名其妙,我在和你讲事实,你在和我胡搅蛮缠!</p>
你不觉得你自己现在很不理智吗?为什么?</p>
你和宁安侯府沈家只不过是同宗的关系,为什么要这么激动?”</p>
“我.....”沈初一顿,随即气呼呼地道:“我是御史,见到不平之案,激动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p>
“是这样吗?”裴渊满脸狐疑。</p>
沈初懊恼自己刚才过于激动,深吸一口气道:</p>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和殿下见解不同,这件事我自己来查,就不劳烦殿下了。”</p>
她拂袖而去。</p>
裴渊气得脸色铁青。</p>
“这脾气怎么说来就来,谁惯得你这臭毛病?”</p>
沈初气呼呼地回了自己住的院子。</p>
李承宣和周俊正在院子里等她。</p>
看到她进来,李承宣连忙乐颠颠地冲过来问:“怎么样?江宏志是不是都招了?”</p>
沈初看了一眼李承宣和周俊的装扮,愣住了。</p>
只见二人都穿着一身白色的囚服,披头散发。</p>
李承宣脸上还横七竖八地抹着许多道鸡血。</p>
别问沈初怎么知道是鸡血的。</p>
看李承宣头上挂着的一根鸡毛猜得。</p>
“你们俩这是什么装扮?”</p>
李承宣搂着周俊的肩膀,笑得一脸得意。</p>
“当然是刚刚被抓的街头恶霸啊,我呢,昨晚已经演了一场戏。</p>
现在应该扮演受过刑的囚犯,我寻思着江宏志要是不招的话,今儿就让阿俊再进去捅他两刀。”</p>
周俊紧张得哭出声来,“嘤嘤...阿初,我害怕啊,我没捅过人啊。</p>
万一掌握不好分寸,再把江宏志给捅死喽,可咋办啊?”</p>
说到这个,沈初忽然想起一件事来。</p>
她问李承宣,“昨夜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意思性扎江宏志一刀就行了吗?</p>
你怎么捅那么深?差一点就给他送走了。”</p>
说到这个,李承宣顿时满脸委屈。</p>
“阿初,这可不怪我,都是六皇子让我这么干的啊。”</p>
裴渊交代的?</p>
沈初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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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