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子昨日召你进了东宫,还赏了两个美婢服侍你。</p>
你竟然不知好歹,不仅没要美婢服侍,反而还戏弄了人家,耍了太子?”</p>
长宁侯满脸不悦地看着沈初。</p>
沈初捻了捻手指,到底忍住了,将葱油鸡放在了桌案上。</p>
然后打开油纸包,撕了个鸡腿,坐在对面大快朵颐。</p>
别说,鸡肉滑润细腻,清鲜醇香,葱香四溢。</p>
昨夜在清河行宫喝醉了,没吃多少东西。</p>
今日一早赶回来,肚子里正饿得咕咕叫。</p>
长宁侯被他这副样子气到了,忍不住拍拍桌子。</p>
“沈初,我在和你说话呢?”</p>
沈初转眼就啃完了一只鸡腿,意犹未尽。</p>
又撕下另外一只鸡腿,才抬头道:“嗯?父亲刚才说什么?”</p>
长宁侯脸色铁青,“我在和你说东宫的事,那可是太子啊,能赏你美婢,是给你脸面,看得上你。</p>
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都没有呢。你倒好,眼睁睁将手心里讨好太子的机会扔了出去。”</p>
沈初挑眉,“父亲想要这份脸面?不如我去找太子,让他也赏两个美婢给你?”</p>
“混账东西,少给我东拉西扯,听说你这次在长沙府还抓了冯国舅?</p>
冯国舅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皇后娘娘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太子的亲舅舅啊。</p>
你怎么那么大的胆子,冯国舅你都敢抓。</p>
长宁侯怒气冲冲,说话像连珠炮一般骂道:</p>
“得罪了太子对你,对咱们家有什么好处?对你的仕途又有什么好处?</p>
你是猪脑子吗?连这么简单的账都算不明白?你这个脑子,以后还怎么在朝中混?</p>
你自己作死,能不能别拖着咱们全家啊?”</p>
沈初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鸡肉,又拿出帕子一点点擦干净手上的油渍,才道:</p>
“都已经得罪了,父亲你说怎么办呢?”</p>
长宁侯双眸微眯,缓缓在对面坐下,换了一种语气说话。</p>
“你若是知道错了,现在向太子认错,还不算晚。”</p>
“父亲且说说怎么个认错法?”</p>
长宁侯坐直身子,道:“听说你这次长沙盐政案又牵扯出宁安候府的案子?</p>
你还上折子要求陛下重新调查宁安侯府的案子?”</p>
沈初有些惊讶,“没想到父亲消息这般灵通。”</p>
长宁侯眸光微闪。</p>
“宁安侯府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年,你没事瞎查什么?</p>
你听我的,将涉案相关的人证,物证悄悄交给冯家处置了,如此一来,咱们就算是卖给冯家和太子一个大大的人情。</p>
冯家和太子将来绝对不会亏待你的。”</p>
沈初看着长宁侯,若有所思。</p>
他昨日在清河行宫才写的奏折,今日长宁侯就得到了消息。</p>
长宁侯都已经在家闲了两个多月,对朝中消息不可能那么灵通。</p>
“冯家给父亲许了什么好处?”</p>
长宁侯脸色一沉,“什么好处不好处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将来。</p>
更是为了咱们长宁侯府的将来。”</p>
“我若执意不交出人证,物证呢?”</p>
长宁侯火冒三丈,“混账东西,我给你讲了这么久的道理,你一点都没听进去吗?”</p>
沈初静静地看着长宁侯,缓缓坐直了身子。</p>
“父亲既然听说了此事,就一点都没关心过宁安侯府的案子吗?你就没有想过他们可能是冤枉的吗?”</p>
长宁侯轻嗤,颇有些不以为然。</p>
“是不是冤枉的又如何?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十年,宁安侯府的人都已经死绝了。</p>
那些人的坟头草都已经能把人埋了,谁还会关心他们是不是冤枉的?</p>
你信不信就算他们是冤枉的,就算你能为他们平反昭雪,又有几人会在意?</p>
哼,还不如京城哪个头牌的风流韵事更惹人关注。”</p>
沈初紧紧盯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