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策面色沉重。</p>

“十五六岁的女子，这很可能就是失踪的那些女孩子啊。”</p>

“是啊，下官已经让人分别去通知失踪女孩子的家人了，今夜就让他们过来认尸。”</p>

凌策咬牙。</p>

“认个屁的尸啊，没看到就只剩下骨头了吗？谁能通过骨头认出一个人的身份啊，除非骨头上有什么特殊标记。”</p>

蒋知府神色讪讪。</p>

“小沈大人言之有理，下官被这案子困扰数月，如今终于看到些眉目。</p>

一时有些激动，行事便失去了分寸。”</p>

凌策摆手，吩咐于峰，“去弄盆水来，把这两个人泼醒。”</p>

一盆冷水下去，方嬷嬷和觉明都醒了。</p>

凌策没有耐心和他们慢慢拉扯，直接大刑一摆，没等用刑，觉明和方嬷嬷两个人就都招了。</p>

二十年前，觉明还只是青山寺一个不起眼的扫地僧，靠着他柔和的长相，以及扎得一手好灯笼，得到当时的方丈大师的青睐。</p>

那个时候的青山寺还是一座不起眼的寺庙。</p>

因为位置有些偏僻，扬州城的大户人家更喜欢去附近的寺庙上香，青山寺的香火并不旺盛。</p>

寺庙没有香火，自然也就破败，寺里的和尚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p>

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一位贵人路过青山寺避雨，恰好看到觉明扎的两盏花灯。</p>

见那花灯不仅造型精致，而且着起来以后也不想别的花灯光线昏黄。</p>

觉明扎的花灯烛火莹白，燃烧得时间也比普通的花灯长很久。</p>

贵人十分喜欢，就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下了两盏花灯。</p>

觉明道：“这件事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两盏花灯就卖了五十两银子。</p>

若是我多扎点花灯，是不是就可以卖更多的钱，我们就都能过上好日子。”</p>

想起往事，觉明神情有些恍惚。</p>

“我用心扎了很多漂亮的灯笼，带着出去卖，可现实很快就狠狠给了我一巴掌。</p>

我的灯笼做工精致，卖的价格高了，百姓们买不起。</p>

百姓们出的钱，我又觉得太便宜了，因此很多灯笼就积压在一起，没有卖出去。</p>

我想起了买走我灯笼的那位贵人，明白我的灯笼只有更别致，更好看，才能卖出去。</p>

为了做出好的灯笼，我试了很多方法，最后发现用人皮做灯笼罩，</p>

人不仅可以雕刻各种图案，而且还能滤光，让光线比之前更亮堂了些。</p>

再把人身上的油脂提出来，经过特殊的炮制，将它加进蜡烛里。</p>

这样制出来的蜡烛能燃烧殆尽方才会熄灭。</p>

我把做出来的花灯先送给扬州的贵人们，他们看到后果然爱不释手，纷纷前来订购。</p>

我靠着花灯给寺里挣了一大笔钱，寺里的生活得到改善，方丈大师也更加器重我。”</p>

沈初听到这里，不由心头微缩。</p>

人皮灯笼，人肉灯芯。</p>

何其歹毒狠辣的做法，简直令人发指。</p>

外面，凌策也忍不住高声训斥她。</p>

“混账东西，所以你就害死了那些女孩，来给你做花灯？”</p>

觉明倏然摇头，接着说：“那些人皮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p>

“死人？”凌策眉头紧皱。</p>

“没错，是死人，我整日向义庄收新鲜的尸体，悄悄背到大青山。</p>

在那里剥皮取肉，做成灯笼。</p>

后来我发现用死人皮做出来的灯笼，味道特别大，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p>

凌策冷声问：“所以你就打起了那些女孩子的主意？你想用活人皮？”</p>

觉明看着凌策，喉咙里发出一阵怪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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