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p>

人心本就是如此。</p>

抬头看天易，低头见己难。</p>

天道崩塌，大荒将倾，鲜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本心不易。</p>

真正的成长。</p>

是见过世间最黑暗处，看透人心鬼蜮后。</p>

依旧对这世间不绝望，依旧留着几分善意。</p>

“至少陛下今日来了，不是吗？”</p>

一壶酒饮尽，柳七摇头道：“其实在十年前，老板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之局面，而且在老板推测中，情况比现在只坏不好。”</p>

李承安微微一怔：“所以他失望之后，才会选择悄然离去吧。”</p>

“他离开前，我也是这么问他的。”</p>

柳七笑道：“老板说天下白痴茫茫多，哪里失望的过来，他为大荒做的事，只是因为想做，所求不过一个心安，而不是他们的感恩戴德。</p>

因为无所求。</p>

所以不会失望。</p>

不过是些风言风语，如清风拂岗，他自岿然不动。”</p>

李承安默然不语。</p>

许久之后才缓缓感慨道：“古有君子，知其可为而为之，又有大德，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后有圣人，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素。</p>

知安有古之大贤大德之风，可称圣人，是我小觑于他了！”</p>

柳七沉默看着李承安。</p>

他其实还有句话没说，只是看皇帝陛下这模样，还是别说了。</p>

只是默默递出一个账本。</p>

“陛下，这是被诸天宗门收买的朝臣和世家宗门名册，他们骂的挺脏，是您动手，还是青楼自己做？”</p>

“嗯？”</p>

李承安问道：“不是清风拂岗，他自岿然不动？”</p>

柳七幽幽道：“老板岿然不动，我们做员工的总不能光拿钱不办事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p>

.......</p>

“你问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