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上来的时候,岑廉刚刚接到来自林法医的电话。
“尸检结果出来了,死亡原因确实是高坠,死者身上的骨折情况也基本符合山崖的高度,由于尸体高度腐败,初次尸检的时候就进行了脱骨处理,所以我现在只能对尸体的骨骼进行二次尸检,报告一会儿发给你。”林法医的语气比较轻松,听起来这个案子的尸检没有耗费她太长的时间。
想想也是,这案子的案情虽然扑朔迷离,但尸体确实没什么复杂的,死者在被发现的时候就进行过一次尸检,当时就确认了是高坠伤,在没看到现场的情况下,法医也没办法判断高坠到底是被人推下去的还是自己失足坠崖,如果尸体完整还能尝试着检测死者皮肤上是否存在被推搡的痕迹,但张长斌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严重巨人观,皮肤肌肉高度腐败的情况下,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这些的条件。
不过这也许本来就是杀人者的目的,这种抛尸在河流中的尸体很难在第一时间被人发现,等到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原本可能残留的线索和痕迹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看来是确认死因了,”武丘山在岑廉上车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能认定就是高坠吧。”
岑廉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应了一声,“死亡原因目前没什么疑义,情况也和我们在现场看到的对得上,林姐说一会儿吧报告发过来。”
武丘山没再问关于尸体的事,而是说起了有关张长斌妻子吴月蕾的事。
“我早上查了一下,发现张长斌生前配置所有保险的受益人都是他的妻子吴月蕾,并且这些保险在他失踪之后陆陆续续都进行了赔付,我对其中有几份保险为什么赔付的那么快有些疑义,但这种情况之前也有过现实例子,不好说有什么大问题。”
提到这个吴月蕾,岑廉的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他昨天晚上查看吴月蕾户籍信息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她头上谋杀和骗保的犯罪记录了,算是所有人里最早知道这案子的二分之一凶手是吴月蕾的,但偏偏吴月蕾这个最大的怀疑对象本来就是最好查的,现在不好查的反而是另外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凶手。
按照他的思路,现在肯定是去查吴月蕾在张长斌出发徒步之前都和谁有过联系,在张长斌死后又跟谁有过金钱上的往来,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还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吴月蕾和他丈夫的死有关,所以暂时还到不了通过她去找另一个凶手的环节。
办案子要求证据链和逻辑闭环,否则交接给检方的时候会很麻烦,所以在这个案子上,测捏脸还是决定再多找点线索出来。
于是他说道,“如果要从她妻子这块开始调查,那么最简单的就是查他妻子在保险赔付之后的 金钱往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待会儿还得和兴元市局沟通一下。”武丘山是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张长斌的尸体是在他们那里发现的,这案子现在转命案也是两边一起转的,不能咱们把什么活都干了。”
岑廉深以为然。
……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来来回回的行驶着,总算在一条分岔路口驶入了酉水河所在的洋州,这是个历史悠久的小县城,沿着河边开车路过的时候,岑廉远远看到一些被铁栅栏围起来的文物古迹,也看到了坐在河边的钓鱼佬们。
看来这条河里捞出过尸体的事丝毫没有影响到钓鱼佬们的钓鱼热情。
“就在前面了,”开车的唐华看了看定位,“难怪这一片没人钓鱼,还以为他们真无所畏惧呢。”
其实还是有所畏惧的钓鱼佬们避开了这一小片地方,就连河岸边的野草都比其他地方高出不少,无处不显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
“根据当时留存的现场图片来看,死者是在这个位置被发现的,”武丘山手中拿着案件相关的照片,在河岸边上比划出一个位置,“钓鱼佬报警之后,打捞人员将尸体从这个位置拖上岸。”
他比划出来的第二个位置就在众人脚下。
岑廉远远观察着这条酉水河的河道。
“抛尸的地方应该离出山的位置不远,以这条河现在的水位来看,要不是碰到山洪或者上游水库开闸放水,尸体不太能从山里冲到我们现在的位置。”
他说完之后看向齐延,用目光征求的意见。
“是这样,而且根据距离来算,如果是正常从上游到下游的速度,是不至于形成巨人观的,也就是说尸体在被山洪冲出山口之前还在山口附近的某个地方停留了很久。”齐延顺着岑廉的思路说下去,顺便又补充了一点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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