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不小心磕到的。”慕容妄阻止了她的动作。</p>
沈清浅再三确认道:“真的没事?”</p>
慕容妄催促道:“真的没事,快给我梳头,梳好头,我们一起用早饭吧,你来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p>
沈清浅重新拿起梳子替他挽了一髻,戴上玉冠。</p>
心里却盘算着,还是得想办法治好他的眼睛才是,只要他恢复了视力,至少这种伤处可以避免很多。</p>
“你袖子乱了,我再给你整一整。”</p>
说罢,沈清浅借着整理衣袖的当口,再次摸上了他的脉搏,然后屏息听脉。</p>
她动作自然,又一直拉着他的手,她以为慕容妄肯定不会察觉,却不知慕容妄藏在白纱后头的眼眸,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p>
即便早先有了猜测,但真看到沈清浅给自己偷偷号脉,慕容妄还是忍不住惊诧。</p>
以前只知道她爱看书,各类书籍都看,尤其是医书,什么时候她竟练就了这等医术?</p>
慕容妄又想了想,想起在孤州初见她时,她就是个小军医来着。</p>
那时他第一次上战场,腿上负伤被抬回了军营,就是她给自己包扎的伤口。</p>
彼时,她身形还未出落,又穿成个小士兵模样,他都没辨出来她是个姑娘。</p>
只道这孤州大风粗沙的,这小军医怎么养的这么一张小白脸,还忍不住笑话了她两次。</p>
沈清浅偷偷摸了脉,却依旧一无所获,正愁眉抬头一看,见慕容妄在笑。</p>
“你笑什么?”她好奇道。</p>
慕容妄看着她,眼前的脸庞眉眼出众颜色夺目,但仍可以看出小时候的影子。</p>
“浅浅知道灯笼果吗?酸酸甜甜的。”</p>
沈清浅听他提起一个果子,不由失笑:“你堂堂一战神王爷,对一个小果子念念不忘,也不怕人笑话?”</p>
慕容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被白纱遮住,沈清浅看不到。</p>
果然,她还是不记得。</p>
前世他就发现了,她不记得他们在孤州的相处。</p>
后来他去查过,当年那场大战,她父母先后战陨,她被送回京城,悲伤过度又长途跋涉,她还没进京,人先病倒了。</p>
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人都折磨成了皮包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