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敢忘记十年前师傅说要离开的时候。</p>

即便当时他决绝要斩断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他还是拜托师门里长辈照顾厉霆。</p>

这些他都还记得。</p>

“阿霆。”</p>

离司突然又喊人。</p>

厉霆被声音拉回现实，转而看着离司。</p>

他有些哽咽，“好久不见，师傅。”</p>

一声师傅，让离司红了眼眶。</p>

离司仰起头，努力控制情绪。</p>

可根本压制不住。</p>

眼泪还是不争气滑落，而他一如从前，假借风吹落泪的老套说辞，来伪装自己落泪的真相。</p>

厉霆看在眼里，却没说破。</p>

离司缓缓走向厉霆，提及厉然然。</p>

“听说你女儿都快三岁了。”</p>

厉霆跟着离司往景苑内走。</p>

“是，今天然然出去了，改天带她去看您。”</p>

离司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含着泪看着厉霆，突然间释然大笑，随即手抬起拍了拍厉霆肩膀。</p>

“好，改天带她来看我。”</p>

两人继续往里面走。</p>

离司偶尔提起以往的事情，厉霆大多只是低声回应，直到提及华安。</p>

“华安人现在在厉家养着。她被送来京北的时候你人还在外面，发生什么不太清楚，只记得当时是人被扔到厉家门口，我和你爷爷出去的时候外面只有华安。”</p>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离司停顿了几秒，随即接着说道：“你爷爷和华姨认识，自然不可能不管华安，所以他把华安带回厉家养着。”</p>

“直到现在，华安都依然还在厉家。”</p>

离司说完便就看着厉霆，后者表情淡然，像是压根不在意。</p>

离司本在为厉久能解释，可厉霆根本不在意。</p>

“华安在哪养着我不在意，我爷爷和华姨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想去管。”</p>

厉霆微顿，而后又说：“从前我在意他们之间的事情，是因为这其中牵扯到程霜。眼下程霜不牵扯其中，我自然也没必要去管这些事情。”</p>

“可是……”</p>

“没有可是师傅，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要如何也是看他们自己。我不想管，也不能管。”</p>

厉霆退后几步，站定后看着离司。</p>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如果今天来是说这件事，那大可不必。”</p>

离司皱眉，不解问道：“为什么？阿霆，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p>

“那些已经不重要了，师傅！”</p>

厉霆语气加重，看着离司欲言又止。</p>

曾经拼命想要知道的现在已经不用知道了。</p>

他也不需要知道了。</p>

既然不需要知道，自然也不用为这些不想干的事情费精神。</p>

“您许久未来京北，今天先好好休息，改明儿我带您在京北转一转。”</p>

厉霆说着客气话，言语间已经不像从前那样。</p>

是啊，如何能像从前。</p>

他们之间已经经历那样的事情，在经历那样的事情之后如何还能像以往那样当做没发生过，表现得那样亲密呢。</p>

厉霆做不到，而离司也深知这个道理。</p>

只是现在话语没挑明，所以他装作不知道。</p>

离司依然想解释，尝试说道：“阿霆，或许事情不是那样的。”</p>

“那是怎样的！”</p>

厉霆情绪骤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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