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是耳鸣声，苏宁黎的眼角的温热瞬间湿润了手背。</p>

她真的，一句话都不该说。</p>

吸了一下鼻子，她翻身背对着周锦川，对自己，也是对他，“嗯，不值得。”</p>

不知道是药效的作用，还是苏宁黎太累了，她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身旁好像有个恒温箱一样，她热了，那个温箱就是温凉的，她冷了，那个温箱就是温暖的。</p>

冷热交替了几次，苏宁黎觉得自己的体温趋于正常。</p>

可随之而来的身体反应，让她觉得口渴到唇都要裂了。</p>

黑暗中苏宁黎睁不开眼，呢喃，“水……周锦川，我想喝水。”</p>

身边的温箱顿住，然后床垫微微弹起，下一秒温度适中的水边递到了嘴边。</p>

睡梦中，她耳边还听到周锦川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大概是做梦吧。</p>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宁黎先看了一眼身边，空荡荡的，冰冷一片。</p>

她的被子倒是盖得好好的。</p>

除了她，没有别人。</p>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有点多愁善感。</p>

明明已经决定要离开了，苏宁黎的心里却还是空落落的。</p>

周锦川在她心里占据了那么大一块，那么多年，想要突然割舍，总是有点难过。</p>

可难过，她也要离开。</p>

终究不属于她的，留着也没意思。</p>

眼眶不争气地红了，苏宁黎闭了闭酸涩的眼睛。</p>

房门被打开，男人不算冷淡的声音落下来，“大早起哭什么？”</p>

苏宁黎愣住，倏地睁眼看过去，周锦川闲散地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打量她，眼里有几分戏谑和打趣。</p>

“你在这干什么？”苏宁黎的脑袋里都是浆糊，话是脱口而出的。</p>

眼见着周锦川的脸色拉下来，对方站直了身子，没好气地说：“等着喂猪。”</p>

说着，他冷脸走过来，将苏宁黎抱起来，往餐厅去。</p>

看到餐桌上的早餐，苏宁黎才慢半拍地反驳，“我不是猪。”</p>

将她放在餐椅上，周锦川冷哼一声，“睡到十一点才起，还不是猪？”</p>

苏宁黎没再跟他继续这无聊的对话。</p>

餐厅里安静极了，只剩下餐具轻微磕碰的声音。</p>

两人都是家教好的，吃饭特别赏心悦目。</p>

苏宁黎下意识地扫了周锦川几眼，这张脸，真的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让她心动的。</p>

尤其是他不说恶毒话的时候。</p>

两个人上次这么心平气和地一起吃饭，苏宁黎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p>

刚开始那段时间吧。</p>

那时候周锦川也冷，但还不像现在这么过分。</p>

两人之间也不是一点美好回忆都没有。</p>

至少在苏宁黎的印象里，刚订婚的那几个月，周锦川对她还不错。</p>

嘴上虽然冷，但生活中对她很关心。</p>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p>

苏宁黎突然想到，大概就是从，朱凌凌求她给安排工作，而她第一时间想到周锦川。</p>

还是她求着周锦川破例，将朱凌凌放在总裁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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