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蛋糕很大，奶油很香很甜，</p>

容清杳的语气平静得不像在叙述自己的事情，“等我回到家，妈妈自杀了。”</p>

容清杳垂着眼，这张美丽的脸在灯光下散发光彩，被水雾缭绕。</p>

“我说完了，你……还要送我礼物吗？”</p>

这个只有只言片语故事蕴含着太过惨烈的情感，洛迷津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p>

大概说什么都徒劳无功。</p>

见洛迷津长久地沉默，容清杳低声再次祝她生日快乐，就要离开。</p>

“学姐，以后我们下棋的时候，你可以带着这枚黑子。棋神会保佑你赢过我的。”</p>

看着洛迷津天真阳光的笑容，容清杳惊讶地回头，神情怔怔，好一会儿才把棋子妥帖安放在自己怀中。</p>

但她明白没有以后了。</p>

“好。”</p>

又是一阵沉默。</p>

“清杳学姐，你不用这样的，”洛迷津的声音轻轻的，蔷薇花在她身边向上攀援，有神秘香气四溢。</p>

“什么？”</p>

“其实你厌倦一切，但又不得不装作合群、装作热爱，”洛迷津的话语直白而热烈，有种少年人义无反顾的率真，“但你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就好了。”</p>

她说得很大声，郑重得像是发誓。</p>

“你讨厌的东西我会帮你一起讨厌，你喜欢的，我也会学着一起喜欢。”</p>

温热的风里，温柔洁净的气息软软地弥漫。</p>

“我知道了，谢谢你，”容清杳深深地注视洛迷津，并没有被看穿冷漠内核后的恼怒，而是一种无处可依的欢喜，如同漂流太久的船找到了港口。</p>

她最后嘱咐道：“学妹，以后……要开心一点。”</p>

“学姐，我知道今天也是你……”</p>

洛迷津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站在别墅里的爷爷叫住了。</p>

“迷津，宴会礼仪你都忘记了吗？客人告辞时，你躲在花园里成何体统？”</p>

“是，爷爷，”洛迷津不情不愿地往回走，期间频频回头看向容清杳，眼里含着深深的眷恋。</p>

洛安邦站在华丽的高楼上，扫过容清杳一眼。</p>

那一眼不足一秒，却足够容清杳看清其中的审视和不屑。</p>

宴会的尾声，等洛迷津跟几位重要的客人告别后，洛安邦就催着她上楼睡觉。</p>

“爷爷，我还想和同学说几句话。”</p>

“和哪一位？”</p>

洛迷津敏锐地察觉到不妙，改口道：“想问一下班长小组作业的内容。”</p>

“去学校的时候再问，你最好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爷爷会密切关注你的。”</p>

管家阿姨和秘书已经做出了请洛迷津回房的手势。</p>

花园里，容清杳没有马上离开，洛迷津临走前的眼神，让她心神不宁，不知道对方想和自己说些什么。</p>

她不停开合游戏机的屏幕，想看看有没有电子羊的消息，直到洛宅的管家亲切地提醒她客人已经要走完了。</p>

她不得不抱歉后沿着管家所说的路离开。</p>

夜风温凉，她边走边笑自己想得太多，有游戏机、棋子，还有那么多经历，已经是莫大的幸运。</p>

只有月光的黑暗中，她听见身后传来奇怪的声响。</p>

一回头，就看见洛迷津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沿着墙壁的藤蔓降落，再朝她飞奔而来。</p>

“学姐，”洛迷津气喘吁吁，月光浇在银发上，在这一刻闪亮如太阳，“我们去酒吧那儿看看猫猫狗狗，顺便打游戏吧？”</p>

容清杳此刻困惑极了，她不明白洛迷津冒着摔断腿的危险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p>

其实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短暂相聚就该懂得放手。</p>

“你这样太危险了。”</p>

“不会啊，学姐，我是会飞檐走壁的电子羊。”洛迷津脸上的笑容明灿温暖。</p>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p>

“我知道你不喜欢过生日。”</p>

“所以，以后的生日都请让我陪着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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