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看到贡粒，眼眶绯红，泛着内疚。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对不起。”她的小嘴一张一合，艰难的嗫嚅着这三个字。</p>

贡粒摸着妮妮的头，笑道：“虽然你背叛了主人，可是我不会生你的气。”</p>

妮妮抽噎道：“我做错了事，为何你还要原谅我？”</p>

贡粒感叹道：“主人曾说过，如果我们跟你置气，姐姐处在中间就会非常难做。主人舍不得姐姐为难，所以他总是无条件包容你。所以不论你做什么，我们都不会生你的气。”</p>

妮妮眼眶的眼泪，便滚落下来。</p>

“燕爹地走的时候，我其实很难过很难过。可我也有我的苦衷……”</p>

贡粒道：“以后再不要提主人。你不知道，主人走后，你妈妈有多伤心难过。以后，我们把主人放在心里祭奠就好。”</p>

“嗯。”</p>

贡粒伸出手：“跟我回家吧。”</p>

妮妮摇头：“我不能跟你走。”</p>

“为何？”</p>

“我还有我的使命没有完成。”</p>

贡粒傻眼。</p>

妮妮道：“你去告诉我妈妈，我很爱她。”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一溜烟儿跑了。</p>

贡粒叹气。</p>

病房里。</p>

乔馨和几位病人共处一室。狭小的空间，并列放着四个床位，乔馨位于外面。</p>

念笙进去时，同房的病友都惊着了。“哇，好漂亮的小姐姐。”</p>

念笙朝她们明媚一下：“谢谢夸奖。”</p>

她今日穿着精致的旗袍，戴着价值连城的簪花。敷了粉，脸色如鸡蛋晶莹剔透。</p>

美得令人窒息。</p>

有种“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看”的疏离高冷感。</p>

她的美，和乔馨大病的憔悴，浮肿，丑陋比起来，真正是高手的剑，伤人于无形。</p>

乔馨隐隐发怒：“你来做什么？我不需要你来探望。”</p>

念笙拉了根陪护凳子，坐在她面前。</p>

“你误会了。我堂堂霍大小姐，不是什么人都要去探病的。”她坐姿优雅至极。</p>

“哼。”</p>

乔馨显然不相信她的话。这个女人向来毒舌，嘴里说着不待见她的话，可是一旦她和妈妈有事情，她还是会伸出援助之手。</p>

她就是天生的热心肠。</p>

可是乔馨这次错的离谱。</p>

念笙接下来的话将她打入冰窖：“我来，并非为你。而是为燕鸿笙。”</p>

乔馨的脸被打得生疼，可她死也不信念笙一点都不同情她。</p>

她太了解念笙，从小缺爱，所以养成讨好型人格。只要她稍微示好，她就舔狗似的爬过来，对她更好。</p>

“我凭什么帮你？”她傲慢道。</p>

“凭你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念笙恶作剧的伸出手按了按她浮肿的腿。</p>

“啧啧啧，你说如果顾澜城破产了，他自己都一贫如洗，你可怎么办啊？”</p>

“到时候你就没有钱做透析，没有钱换肾，甚至都没有钱看病吃药。你的身体里储存着许多水，却无法排解出来。你的身体就好像馒头愈来愈大，你感到生不如死……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时候，你觉得你会不像狗一样求着我帮你啊？”</p>

乔馨代入自己到如此绝境时，心里生出一股战栗。“澜城不会不管我的。妈妈也不会不管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