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陆斯臣已经走出疗养院。</p>

商昭正靠在车边等候，嘴里叼着颗烟，“见到了？”</p>

陆斯臣，“嗯。”</p>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商昭紧随其后，边系安全带边感慨。</p>

“她这算是舍身救母，一个高材生沦落到这个境地，也是够惨的。”</p>

陆斯臣心情不佳，拧了拧眉，“闭嘴。”</p>

商昭看他一眼，“心里不好受？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这么有同情心呢？”</p>

陆斯臣一记冷眼看去，“你什么时候话也这么多了？”</p>

“得，算我多嘴。”</p>

商昭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一脚踩下油门。</p>

路上，陆斯臣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晚。</p>

他记性一向好，更何况那三个月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在他的脑子里重演过无数次。</p>

他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曾问过她什么。</p>

——你父母辛苦培养你到现在，知道你出来做这个么？</p>

她当时回答了什么？</p>

——这个不是协议上您必须要了解的内容，先生。</p>

胸口像是堵上一团密密的棉花，堵得他憋闷的慌。</p>

这时，手机响起。</p>

是周叔的电话。</p>

“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小小姐和小少爷都念叨着您呢。”</p>

陆斯臣抿唇，“再过两天。”</p>

他留在这里，是因为还没拿到迟欢的心理治疗手记。</p>

那心理医生也是个轴的，他亲自登门，亮明身份，她都不肯给。</p>

还用一副看负心汉的目光看他，眼神甚至带着一丝鄙夷。</p>

陆斯臣何曾被人这样轻视过？</p>

要不是看在这人这么有职业操守，护着迟欢的信息，他保准要动用非常手段。</p>

周叔还在那头说，“这样啊，今天迟医生也问来着。”</p>

陆斯臣眸光一顿，“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p>

周叔，“是啊，问过两次了，我看她像是有话要跟您说的样子，让她直接跟您打电话，她又说不着急，也不知道找您什么事。”</p>

沉默两秒，陆斯臣说，“知道了。”</p>

挂了电话，他转头就问，“你昨天不是说，有法子让心理医生开口？”</p>

商昭扫他一眼，“是啊，但你不是说不用？”</p>

陆斯臣却说，“改主意了，现在就去吧。”</p>

商昭一脑门问号，“这么突然？”</p>

更让他惊讶的是，陆斯臣居然肯同意。</p>

那法子说起来有点丢人，得把陆斯臣编排成浪子回头的苦情追妻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