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明月一直受你照顾，我倒是应该送你礼物。”邹慧琴说。</p>
“嗯～”肖灯渠说：“好呀，让老师代送吧。”</p>
施明月给邹慧琴倒水，轻声说：“她很喜欢收礼物。”又压着声音说：“到时候我还给她。”邹慧琴暂时收下来了。</p>
“阿姨生病很痛吧。”肖灯渠声音甜甜。</p>
“现在好多了。”</p>
邹慧琴又说：“明月有个妹妹。等她回来，你俩应该能玩得到一起。”</p>
“好呀。”</p>
肖灯渠说话甜，很容易讨大人欢心，更别说肖灯渠还是施明月家教学生，邹慧琴挺喜欢肖灯渠。</p>
施明月把肖灯渠推到座椅旁边，把保温桶打开给邹慧琴弄吃的。</p>
“这边比较小，还好玩吧？”邹慧琴以为她跟施明月一块过来的，只是施明月没同她说。</p>
“这里很香。”肖灯渠回应。</p>
“桂花香吧。”邹慧琴说：“桂花陆续都开了。”</p>
“对的。”</p>
“等我好了给你做凉粉，我之前在夜市常做这个。”</p>
施明月动作微顿，她走时也嗅到了桂花香。</p>
陪床是很枯燥的事儿，之前施明月都是呆坐一天，现在有人来了，邹慧琴总让施明月陪着肖灯渠出去逛逛，施明月说：“外面太晒了。”</p>
邹慧琴看看肖灯渠细皮嫩肉的，穿着打扮都是娇生惯养的模样，再看看施明月穿着发白的牛仔裤，垂了垂眼眸，到底还是愧疚。</p>
午休，肖灯渠刷了会手机看向施明月，手指扯扯她的衣服。</p>
“嗯？”施明月看向她。</p>
“我困了。”肖灯渠语气懒懒的。</p>
邹慧琴本想让她去旁边陪护床睡，施明月往她身边挪挪，靠着她坐着的轮椅，施明月低着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肖灯渠摇摇头靠着她肩膀。</p>
肖灯渠没有立刻闭眼睛，和床上的邹慧琴对视，她好像呆了一会儿，施明月手绕过去往她耳朵里塞了个耳机，拍拍她的肩膀，她闭着眼睛睡觉。</p>
施明月手再收回来，捏着耳机盒。</p>
邹慧琴有点睡不着，清醒了许久，一个小时过去她才浅浅入睡。</p>
施明月只眯了半个小时，没有人来换班，她一直不能离开病房，期间护士来换点滴，看看靠着施明月坐轮椅的肖灯渠，说：“这样腿不会扭着吗？”</p>
施明月立即去看肖灯渠的腿，之前还藏在裙摆里的腿伸了出来，本来眯瞪瞪的肖灯渠瞬间清醒，戾气的说：“不准看！”</p>
肖灯渠手一扯，把裙摆盖上。</p>
施明月感觉她有些应激，问：“怎么了？”</p>
肖灯渠一直抿着唇，等到护士走了，她轻哼了一声，“是要笑话我吧？”</p>
“哼，是觉得我这样很丑是吧。”</p>
“不是的。”施明月把她裙子扯扯，彻底盖住她的腿，“她也是关心你。”</p>
“我又不是不会好。我会站起来的。”肖灯渠说。</p>
“对。”</p>
肖灯渠撅了撅嘴，看起来很委屈，又往施明月怀里靠，邹慧琴还在旁边，施明月很不好意思，这种互动实在太亲密了，但，肖灯渠很难过，她拍拍肖灯渠的后背，说：“没事了。”</p>
邹慧琴起先觉得哪里不对，后面肖灯渠一双大眼睛对着她，水汪汪的，她看着心也软。</p>
施明月拿纸巾给肖灯渠擦擦脸，邹慧琴同施明月说：“要不去买点吃过来，她这样坐着多无聊啊。”</p>
施明月点头，她正是这么想的。</p>
施明月同肖灯渠说了出病房，她给管家发信息，说肖灯渠在自己这里，要不要带她去检查。病房里就邹慧琴和肖灯渠，邹慧琴主动和肖灯渠说话，问她累不累，要不要出去玩。</p>
肖灯渠推着轮椅去床边，“不累。”一直维持一个动作好累好酸的呀，屁股快坐麻了。邹慧琴看不到的床底，她偷偷把脚伸到床底晃两下。</p>
邹慧琴看她笑，总觉得她可爱，问她多大，再通过她问问施明月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p>
医院附近就有超市，施明月去买了一些饼干，看到小朋友玩的超轻粘土，她直接买了一盒回去给肖灯渠玩。</p>
她又给施繁星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现在照顾两个人可能忙不过来，两个人交替一下。</p>
施繁星结算了工资，她星期四到，学校星期一上午报名，下午直接开课。</p>
施明月说：“到地方打我电话我去接你。”</p>
“咦，你回家啦，好的！”施繁星猜测肖灯渠也在，语气都轻快了。</p>
饼干、黏土放在桌子上，还有一碗儿香甜的桂花凉粉。</p>
施明月放好东西，又下了楼，再回来顶着热气，给肖灯渠一个玻璃罐儿，里面装了很多桂花。</p>
很香，很香。</p>
肖灯渠拧开盖子嗅，好喜欢。</p>
都是施明月一片片摘下来的，放在糖果罐子里，黄橙橙的，像极了装在许愿瓶里的星星。</p>
施明月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桂花。</p>
晚上再去超市的时候，施明月去买了一点儿颜料回来，肖灯渠找的教程对着捏了很多花，邹慧琴惊讶地跟施明月说，“她的手可真巧啊，就对着视频这样捏啊捏啊，就捏了很多小玩意儿出来。这会儿在捏小人呢。”</p>
施明月过去看还真的是。</p>
晚上不太好办，施明月一个人照顾两个人，陪护床只能睡一个人。</p>
施明月正急着，病房被推开了，月月站在门口，说：“施老师你好。”</p>
月月来的刚好，施明月想着正好，可以让她带肖灯渠去酒店休息。</p>
月月说：“施老师，今天真是辛苦你一天了，很累吧，我帮你照顾阿姨吧。”</p>
照顾病人也不是容易的事儿，施明月在这边住了两天，月月表示跟她换一下。</p>
又压着声音说：“施老师，照顾阿姨哪有累的，主要是大小姐……腿受伤后性格阴晴不定，麻烦你啦。”</p>
施明月思考后，点头。</p>
肖灯渠依旧对一切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心，比如说她很想去施明月家里，施明月觉得自己家比较小，不好意思没有带她去过。</p>
施明月打电话跟舅妈说，舅妈发语音来骂，说她脑子终于会转了，不知道她那儿破地儿有什么好住的，提醒她睡觉开空调，遥控器在抽屉。</p>
“你舅妈真凶。”肖灯渠皱眉，“她骂你脑子笨。”</p>
“我舅妈心蛮好的。”施明月说。</p>
小时候施明月就很羡慕妹妹，施繁星在外婆那儿长大，多数是跟舅妈相处，舅妈经常追着她打，追着她骂，让她好好读书，手永远是高高举起低低放下。</p>
邹慧琴把施繁星送外婆那里去养，舅妈也会说话难听，说：你这样肯定让明月寒心，谁在你身边养谁倒霉，把婚离了，去广东打两年工回来比什么都强，孩子我给你带一个，小的给她外婆带。</p>
住舅妈家，施明月去把浴室收拾好，又去打扫了卧室，她拖地，又把床单被罩送到洗衣机，就差没跪在地上把地板擦到锃亮。</p>
肖灯渠坐在沙发上认真写：【对不起爸爸，我不应该那样发脾气，不应该弄坏你的门，可是我以为你赶走了老师，我本来脑子笨笨，读书也不聪明，好不容易变聪明了，可以给爸爸争光了，爸爸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爸爸是为了我好，谢谢爸爸包容我，我会努力听爸爸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子。我永远爱爸爸。】</p>
捉捉错别字，再看看缺点什么继续添加，言辞诚恳，认错积极，表达爱意，乖巧懂事。</p>
肖沉越：【再也不会那样子了，是要换个什么样子气我？】</p>
肖灯渠：【爸爸和我是天底下最亲密的人，没有爸爸，我活不下去的，爸爸，我爱你。】</p>
对面“正在输入中”的状态一闪而过，信息并没有发过来，肖灯渠又补了一句：【爸爸，辛苦了，不要太累了，我回去给爸爸带礼物。】</p>
发完，她返回聊天界面。</p>
施明月从浴室里出来了。</p>
“我自己洗澡吗？”肖灯渠低着头看自己的腿，“老师我会不会掉进浴缸里淹死。”</p>
施明月说：“舅妈家里没浴缸。”</p>
她们用浴缸极少，总觉得废水，还容易弄脏，浴缸清洗起来非常麻烦。</p>
“淋浴啊。”肖灯渠说：“那我得光着坐椅子上吗？”</p>
施明月没出声儿，把她推进浴室里，在里面各种弄，肖灯渠安静的等着，弄到实在没可以调整的。施明月说：“水温好了。”</p>
肖灯渠点点头，“昨天我自己洗澡，差点摔了一跤。”</p>
施明月深吸口气，去拿沐浴露，湖省也热，她今天出了一层汗。</p>
施明月在旁边轻声说：“那……你脱衣服，就先脱衣服。”</p>
“拉链在后背上。”肖灯渠说。</p>
施明月走到她身后，伸手去拉她的拉链，碰到了她的皮肤，自己手指都是一烫，她说：“……那你怎么穿上去的。”</p>
“套上去，让月月拉上的。”肖灯渠可怜兮兮的说着，“我果然是个废物了呢。”</p>
她望着施明月，“不然我自己就可以了。”</p>
肖灯渠很漂亮，稍微可怜点，就很让人心软，让人心疼。</p>
人总是在追求美的品质，越美越容易被爱。</p>
倘若，又美又可怜，那美得不可方物，无与伦比。</p>
施明月拿受伤的肖灯渠没办法。</p>
施明月都能想象她发脾气的样子，大小姐毕竟傲气，让人看到自己狼狈一面总会伤心。</p>
拉链顺着背脊滑到底，像是剥开一颗葡萄，里面是白色的内衣，施明月捏着暗扣轻松的褪下。</p>
肖灯渠说：“还有内裤，老师。”</p>
施明月站在她后面，无法想象自己该用什么姿态走到她面前，然后蹲下来帮她脱裙子、依旧……</p>
肖灯渠自己扯了两下裙子，“好痛，弄到腿了。”她对身后的人说，就是昨天不让月月帮忙脱衣服，摔在地上差点把自己摔死了。</p>
施明月僵硬的走到她前面，微微下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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