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占有欲不会停止, 会一直发酵，会不停的给她打上标记, 让她身上所有部位变成肖灯渠。</p>
如今肖灯渠已经彻底了解人体结构, 估计已经暗自把她身体的每个器官标上了记号。</p>
施明月是每天都会做梦的人，大多数醒来就忘记了，除了前几年梦的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现在已经自己调节很好了。</p>
她久违的做了个噩梦, 梦到肖灯渠剖开她的身体，用一把手术刀把她的心脏划开了, 说里面什么都没有, 空空的, 说她是个冷血的人。</p>
然后肖灯渠蹲下来崩溃的大哭, 声音很刺耳, 听着就让人难受。施明月心跳加速, 疼痛的快要得心碎综合征了。</p>
噩梦里惊醒，她颤抖着醒过来，肖灯渠偏头看着她, 施明月盯着天花板, 缓了好一会儿。</p>
肖灯渠靠在床头用平板, 那戴着眼镜的眼睛瞥向她, 问她：“你在想什么？”</p>
施明月摇头，又因为肖灯渠高压的视线只得开口，“只是在想……我也不知道。”</p>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肖灯渠把话问了出来, 说：“我以前就很喜欢这样, 但是, 我以为你喜欢我, 你跟我告白, 说我是你炽热的爱人，我以为我们在谈恋爱，你不开心，我就要听你的，要乖，这样你会很爱我。”</p>
但是不是。</p>
施明月是个奇怪的人，她最不爱肖灯渠。</p>
言语里有怪罪，施明月自己不要正常健康的恋爱，现在变成这样，怪谁呢？</p>
以前施明月就发现跟肖灯渠说不通，她有自己的思维方式。</p>
施明月轻声问：“你是在玩游戏吗？”</p>
肖灯渠把平板给她看，不是游戏，是优秀生演讲，施明月高中在开学典礼上演讲的视频，视频都不是高清了，她记得那时候评奖学金有用，她必须去。</p>
大学她也参加过，但是没有上传网络，只是有几个截图放在官网，后来被几个学弟把她传到了校园交流论坛，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被高频率追求。人肉似的，把她专业，她的宿舍楼寝室门号都扒出来了。</p>
施明月不明白，自己不是在旁边吗，为什么还要看。</p>
肖灯渠说：“不看睡不着，以前都这样看。习惯了，还不想戒。”</p>
施明月很多疑惑，但终究没问。当然她问的并不是那种“游戏”，是要守肖灯渠规则的游戏。</p>
戒习惯是很痛的状态。</p>
施明月也清楚，要克制很强烈的情绪，要一点点抽离，她说：“早点睡吧。”</p>
“嗯。”</p>
戒了你跑了怎么办？</p>
肖灯渠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捏了几下。</p>
住进这个房子后，夜里都是被折腾的很久，每天都有新鲜的玩法，施明月终于有天精疲力尽，天亮看到自己的样子，回想起自己主动渴求的种种，很累，也很羞耻。</p>
睡醒，想去找衣服穿，连衣服是肖灯渠给她拿过来，都是干净的。</p>
肖灯渠帮着把衣服穿在她身上，是暖和的，一点也不凉，施明月想自己来，被肖灯渠拒绝了。</p>
穿好之后，和往常一样送施明月去实验楼。</p>
寒风吹着，肖灯渠伸手抱着她，施明月也没有推开，双手插在兜里，肖灯渠手扣在她后背上。</p>
楼下人来人往，施明月心脏跳动一阵，她很好的接受了，闭着眼睛。</p>
过一会儿，蒲佳文来了，从她们身边路过上了楼，见怪不怪了。</p>
到实验室，施明月最后一个来。</p>
虽然里面的人好奇，但也没有说什么。</p>
今天实验进展没那么顺利，数据结果出来后，几个人都没下成班。</p>
蒲佳文坐在电脑前，专注地盯着屏幕上的飞行模拟数据。头有点痛，招呼着施明月过来。</p>
“这个最新的飞行模拟，是不是有点问题”</p>
施明月走过去看，“刚看完，从高空风切变的情况下，模拟结果确实有些不稳定。升阻比也不理想。”</p>
“那不得加班啦？”</p>
施明月手中的报告递给她，“这是我昨晚整理湍流模型。可能需要对模型进行进一步的细化。”</p>
“待会问问吧，看柯姐怎么说。”</p>
秦柯，研究室的博后。</p>
之后一上午都在忙，调整湍流动能的耗散率参数，中午她们都得加班，施明月惦记着楼下等着的人，发了信息给肖灯渠。</p>
她编辑信息，想说别等了，很冷。</p>
修修改改，不敢让肖灯渠不等，她发：【要晚点，我给你发信息你再过来。】</p>
等丽雅娜她们过来，重新探讨，几个人考虑的更复杂啦，飞行器结构使用复合材料来替代部分金属结构，以及超临界翼型提高马赫数……</p>
弄完，没问题，大家都挺兴奋，出来还在探讨，感觉能做的更好，超乎预想。</p>
时间过去了很久，研究室里的人都一块出来。</p>
蒲佳文最早走出来，看到肖灯渠还在树下等着，她问丽雅娜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丽雅娜表示可以。</p>
天气冷，这两天的风一直没有停，施明月走过去问肖灯渠，“你等多久了。”</p>
也不可能这么巧出来就碰到她，一定是她等了一段时间的。</p>
“半个小时。”</p>
施明月唇动了动，最后只是呼了口气。</p>
肖灯渠：“晚上还要上班吗？”</p>
施明月摇头，“不上班。”很快又点头，“过几天可能要熬夜。”</p>
肖灯渠从兜里掏出一个猫爪的暖热宝，施明月握在手里热热的，施明月往前走了一步，握着暖热宝去牵她的手，两个人一起暖和暖和。</p>
中午她们去学校食堂吃饭，还是回宿舍午休，这边离实验楼近，可以多休息一会儿。</p>
回到宿舍，施明月接了施繁星的电话。</p>
施繁星最近准备教资，九月份的考试她忙着挣钱，天天卖这个卖那个，挣了千把块钱，给她姐还有舅妈一人买了一件大衣，考试就过了两门，还有一门挂着。</p>
当然没敢跟舅妈说，等着三月份赶紧过了，之后拿个证，虽然她不想当老师，毫无兴趣，但是施明月一直催她考，她还是听话的报名了。</p>
姐妹俩不同性格，施繁星打拼型，她姐就是温吞求稳定，施繁星觉得她姐说的不错，毕竟她姐要升博了！以后就是女博士，厉害得嘞！</p>
蒲佳文一开始以为她在和肖灯渠打电话，特地避开了，进来拿东西发现视频里的并不是肖灯渠，蒲佳文问：“这就是你妹啊！”</p>
“不是吧，我姐从来没有提过我的吗，我就知道我不是她最爱的妹妹！”</p>
“没有没有。”蒲佳文笑，“妹妹你给的攻略很有用啊，能不能再做一份送家长的攻略，我给我爸妈带点东西。”</p>
“可以的，姐，咱俩加个微信，回头我发给你，以后咱们常合作呀！”施繁星甜甜一笑，蒲佳文也让施明月一定要给她，施明月无奈的点头。</p>
蒲佳文搭了两句话就去床上窝着了，躺下说去超市买点东西，暖宝宝啊暖手壶，她翻天气预报感觉没有那么准，身体感知告诉她，多半要下雪了。她又报了几个物品名字让施繁星给她看看。</p>
她们待的时间不久带回国麻烦，有些东西买来也是浪费。</p>
施明月挂完电话，蒲佳文找她要联系方式，施明月跟她说明了，她妹搞代购，一天天就想着让她们帮忙带东西回去。</p>
蒲佳文倒不介意，而且她出国的机率不高，也就这次抓住机会跟着一块来了，“就当咱妹帮咱们做攻略的辛苦费了，给她当人肉背一背也不错。”</p>
施明月把她妹账号推过去，又叮嘱她妹别乱说，她们都是搞研究的平时没有那么时间出去。</p>
施繁星：【知道知道，对了，姐你能给我带个包回来吗。】</p>
施繁星发了个牌子过来，倒也不是那种需要配货的高奢，一个轻奢，她问了多少钱。</p>
施繁星：【国内官网五六千，你在国外买应该便宜一些。我给同学带，你先去看看店里价格。】</p>
施明月：【我没答应给你买，很忙，一般很少出去。】</p>
施繁星：【路线图给你规划好了，姐姐，我爱你姐姐。】</p>
施明月：【再看。】</p>
她也不知道施繁星干这个好不好，总觉得现在为生活奔波不好，她就是这么辛苦过来的，倒是想妹妹能轻松一些。</p>
施繁星读的公立学校，那8000够她学费了，施繁星自己办了贷款，就大学第一个月施明月给了她生活费她收了。后面都是她自己零零散散搞钱生活，现在有自己金库。</p>
施明月以前大学过得清贫，什么都没有，总压制着自己的物欲，内心总喜欢漂亮的衣服和化妆品，这几年她几乎没有什么欲望，除了护肤，化妆品少之又少，手里攒了不少钱，再没有过过捉襟见肘的日子了。</p>
施繁星关心的问：【那边吃住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吃。不会又瘦了吧。】</p>
施明月：【没有那么难吃，又不是在英国。】</p>
打完字，施明月突然想到以前在医院的时候，那会她做饭给施繁星和肖灯渠吃，肖灯渠吃的总是意犹未尽舔吧舔吧嘴唇说真好吃。</p>
施繁星一开始觉得好奇果然大小姐没有吃过家常菜，后来她天天这样，施繁星就觉得她夸张。</p>
以前和现在的她太不相同，大概施繁星看到了也会惊讶吧。</p>
不过，肖灯渠行为习惯没有变，依旧喜欢舔舔，吃完了舔着唇在她耳边告诉她好吃。只是舔的菜不是菜，是……</p>
施明月把头发撩到耳后，继续写记录，蒲佳文没察觉到她的不适，偶尔遇到问题过来问她。</p>
上次问题解决后，她们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原本说好的聚会往后挪，她们加班加班的弄。</p>
最后，可以说相当成功，秦柯作为代表去参加演讲。</p>
施明月和蒲佳文坐在下面听，能去发言的人都是有研究成果的，秦柯流畅的说着计划以及她们的进展。</p>
枯燥严肃的东西被她讲的生动有趣，满满的干货。底下的人都被她吸引了。</p>
蒲佳文鼓掌偏头同她说：“以后我也能这样牛就好了。”</p>
施明月也挺佩服的，主要不怯场，生动有趣，让人觉得她热情满满。</p>
“等回国你的演讲也要准备了。”蒲佳文说。</p>
施明月点头，她思考了一下自己之后怎么弄，又想到肖灯渠看她演讲的样子。</p>
大概，肖灯渠是有史以来最认真的听众。以前她演讲，大概别人能听下去，都是靠着她的颜值，以及议论她和谁谁谁的八卦，谁谁谁追她，谁谁谁的男朋友对她有意思，谁看她不顺眼。</p>
演讲收尾，秦柯还感谢了组内成员，给她们提了提名，这下不少人注意到她们。</p>
因着秦柯性子活跃，夸赞她们也明着推荐她们，表达她们要回国了，有意向的赶紧联系她们。</p>
蒲佳文坐直身体，心里美滋滋的，决定待会再去整点免费的茶歇吃。</p>
施明月点头。</p>
等着后面的人起身，没那么拥挤她们才走，到最后一排看到了肖灯渠。蒲佳文被吓到了，这人太阴魂不散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