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佳文：【放心吧，你姐过得比我好多了，有个留子可会照顾她了！】</p>
施繁星：【谁啊，有人追她？】</p>
蒲佳文发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回了个不认识，施繁星却敏锐的问：【不会是遇到肖灯渠了吧？】</p>
蒲佳文回忆着好像是听到金发喊过一两句“肖”，她回：【不大清楚。】</p>
施繁星：【这么多年，我姐也就是对她特别，肖灯渠可是茶王。】</p>
蒲佳文：【不茶啊，很阴沉。】</p>
这边要准备圣诞节的活动了，圣诞节前面几天风吹得很大。应该是要进入暴风雪，或者极端天气了。</p>
蒲佳文聊了会儿手指冻僵，过去靠在施明月这边烤电炉，施明月去衣柜里找了一件毛衣出来给她，“你加上，应该能暖和点。”</p>
“我有毛衣，让那谁看到不好。”蒲佳文说。</p>
毛衣加的再多也没用，主要是寒气，施明月说：“你拿个饮料瓶，灌热水去被窝里。”</p>
施明月把自己盖的那床被子放在她床上，蒲佳文说不用给她了，下次中午施明月没地儿休息。</p>
“没事，现在不忙，我中午去她公寓。我看看底下的被垫有没有潮。”施明月检查发现没有，就抱过去给她用。</p>
帮着给她铺完床，施明月说：“你要是嫌外面冷的话，买点速食放在宿舍，自己弄了吃，反正食堂的你也不喜欢。”</p>
蒲佳文点头，感动的不得了，“明月，你可真是贴心啊！我要爱……”上你了，这几个字他忍着没说。</p>
施明月只是笑。</p>
施明月离开的时候，还是管蒲佳文要了个东西，就个小小的盆栽，蒲佳文放电脑旁边用来防辐射，蒲佳文还说那玩意叫幸运草。</p>
但是天冷，幸运草焉了吧唧的，感觉活不过明天。</p>
下楼。</p>
雪花开始落，肖灯渠把车停下来，施明月准备直接过去，车里的人看向她抬了抬头，施明月脚往后挪，在原地站着。肖灯渠停好车拿了伞下来，撑她头顶领着她往前走。</p>
伞下施明月系着围巾，手扶了扶耳罩。</p>
上车暖烘烘的。</p>
施明月在车上没说话，手插兜里，肖灯渠看了她几次，肖灯渠去亲她，说：“你不开心了？”</p>
施明月从衣服里把盆栽拿出来，说：“怕摔了。”</p>
就是普通的一个绿植，两片叶子已经冻伤了，肖灯渠问：“你买的？”</p>
“不是。”</p>
施明月说：“马上要下一场大雪了，初雪，要一起庆祝吗？”</p>
肖灯渠愣了一下。</p>
明显她不知道这个节是要庆祝的。</p>
这一瞬间，施明月在她脸上看到了多年前的影子。很惊讶，很惊喜，只是现在变得万分克制。</p>
肖灯渠在这里待了很久，每年都会遇到雪，有时候极端天气也会遇到这边的雪灾。</p>
从来没有一个人跟她讲，初雪是可以用来庆祝的。</p>
她们去逛了超市，买了很多菜。再次打破了施明月的认知，肖灯渠居然会生活了，虽然没那么细节，也是什么贵拿什么，但那种豪门大小姐的气息退了不少。</p>
不过去卫生区，肖灯渠拿了大几盒指套丢进推车，施明月移开了视线，耳罩下的耳朵发热，肖灯渠说：“总用得上。”</p>
施明月极轻的点头，初雪的话做一下也没什么吧。</p>
回到家，门关上。</p>
施明月听着了声，她也清楚，实验室工作结束了，之后很难从这个房间里出去了。</p>
她把幸运草拿着去客厅，肖灯渠目光沉沉的看着，不是送给肖灯渠的。</p>
“从蒲佳文那里要来的，宿舍冷，很容易养死，放在你这里看看。”</p>
肖灯渠去厨房处理食材，嗯，今天是初雪，有纪念意义。</p>
施明月也会做饭，她拿了围裙系在腰上，这次没像之前那样等着她，进去就帮着她打下手，给她切切菜。</p>
按照国内的风格做菜，煮了一个火锅。</p>
施明月下厨做了青菜。</p>
因为不是很想吃饭，就用面粉做了几个馒头。做好菜端出来的时候正好外面下了雪。</p>
施明月摆好了碗筷。肖灯渠把火锅盖儿揭了下来，香味儿散发出来，咕咚冒着泡，刺激着味蕾。</p>
馒头蒸得比较大。施明月用筷子分成两半，再用筷子插起来递给她，“有点烫。”</p>
“喝酒吗？”肖灯渠问。</p>
施明月是不怎么喝酒的。</p>
“酒精含量都是非常低，就跟米酒差不多。”</p>
施明月还挺喜欢家乡那边的特产米酒酿，带着发酵的酸酸甜甜。施明月点头，肖灯渠用杯子倒，两个人都喝了取暖。</p>
雪越下越大。</p>
施明月本想说你知道吗，下雪的时候云会开出雪花，开口问：“你之前带我去的地方是哪儿？”</p>
肖灯渠抿着余下的酒，也不细问就说：“我妈私奔后住的地方，不过没住几天，意外车祸死掉了，外面的人都说是肖沉越找人撞死的。”</p>
施明月不大觉得是肖沉越干的，肖沉越算是个正常人，而且听肖灯渠曾经描述夫妻俩没有爱，没必要搞这种事。</p>
但是又不确定，肖灯渠像谁？</p>
施明月不得不感叹。</p>
难怪当时，肖沉越几天后才找到肖灯渠。</p>
喝完酒，靠在一起有些微醺，当然不是在玻璃窗那里做……一切都还挺唯美的。</p>
兴奋高/潮时，肖灯渠会盯着她，让她说一些开心的话，施明月手指搭在她的脖子上，每次摸到这里，她的手都会颤抖。</p>
第一场雪停了，蒲佳文收拾东西准备回国，机票都订好了，没有约施明月要不要一起走，但是组内群里都发了，导师给两人买好票了，让她们自己值机。</p>
秦柯正好有事也要去飞机场，说当天可以送她一程。蒲佳文给施明月发了离开信息就从学校走了。</p>
早上冷，倒是没有下雪，施明月很早就醒了，动作轻轻，她稍微收拾些东西，提着来时带的行李箱上了出租车。</p>
上车后，那种感觉如影随形，像是被黏上了，施明月没有回头看，面对热情的白人司机也是沉默不言。</p>
路面上铲雪不积极，车子路上总是在颠簸。街道上挂了很多圣诞球。她疑惑的想，今天是圣诞节了吗。</p>
仔细听好想有圣诞节的赞歌：“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p>
手机微微振动，里面有信息进来。</p>
施明月没敢看，她想试试逃，对，她努力回过神，她在逃跑，她想试试离开。</p>
肖灯渠什么时候醒呢。</p>
亦或者，她起来的时候，肖灯渠已经醒了。</p>
下车进飞机场，过安检，机场里人潮沸腾。</p>
施明月走到哪儿，那种感觉就跟到哪儿。她加快步伐下电梯，再把行李箱上人行自动道。</p>
期间，她偏头看一眼，来往各种肤色都有。</p>
施明月感觉自己也是疯了，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可是，还是选择了这种办法，好像愚蠢的把一条路走到死，又假装高情商的不破不立。</p>
肖灯渠知道她要走，演讲会上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也看过她的手机。她并没有戳穿，两个人好像很好那样，看雪，吃饭一起生活。她们都在等下一步动静。</p>
施明月先动了。</p>
施明月恍恍惚惚的迟钝不知如何开口，怕被关进更可怕的地方。也许，那个地方就是肖灯渠口中的家。</p>
施明月再抬头，电梯尽头站着很熟悉的人，大衣、眼镜，表情淡淡，眼睛锁在她身上。她就安静的看着她跑，看着她行色匆匆的离开自己，然后……等她自投罗网。</p>
施明月看到肖灯渠那一瞬间知道尘埃落定，明白了，不可能了……自己真的很蠢，特别特别的蠢，以前就蠢，现在也蠢。</p>
很难好了，她好不了，肖灯渠更是早就病着从一开始就好不了。</p>
她几乎想跪下来，然后在肖灯渠面前崩溃的大哭。</p>
手中的行李箱松开，倒在地上自动传送。</p>
她看着尽头的肖灯渠，也不能转过身，朝着反方向的奔跑。</p>
她被肖灯渠从自动梯送到尽头，几乎直接到了肖灯渠身边，然后缓慢的蹲了下来，像是把多年前欠她的眼泪，全部还给她。</p>
“小渠，对不起……”</p>
“果然还是会跑。”肖灯渠点点头对自己的猜测表达肯定，然后握着她的腰，身体一如既往的滚烫，“不过没事，我抓到你了，抓到了……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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