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畏法,是畏权。”</p>
叶炳文更是司空见惯:“法国有个著名的思想家,孟德斯鸠说过,权力,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p>
“诶,这话有意思啊!省里没下来人之前,从市里到县里,没见过几个人重视这案子。省里的强权一压下来,市县两级都跟着天塌了一样忙得两脚不沾地。”</p>
马向远着实为叶炳文打抱不平,没好气地冷哼一声。</p>
“现在这案子眼看着就要结了,好家伙,省里、市里全都下来了人,嘴上喊着什么引以为戒,重视法治安全,实际上不都他妈是来抢摘桃子的嘛?”</p>
叶炳文就靠在车后座,闭眼一笑。</p>
对于这些事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为官者,有几个不是这样的。</p>
眼看着车子渐渐进入杏林乡地段,马向远也不是碎碎念的人,有愤懑是真的,埋怨两句后,便跟叶炳文聊回正题。</p>
“上次,在煤矿现场市电视台的那个女记者,你还记得吗?”</p>
“记得,怎么了?”</p>
“还在找你。”</p>
“找我干什么?”</p>
“采访啊。”</p>
马向远意味深长的笑笑:“诶,炳文,说起来你也还没对象吧?”</p>
“马队,怎么?开始过问下属私生活了?”</p>
叶炳文笑着睁开眼:“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p>
“我是觉得,那女记者长得挺好看的,人家正经工作,也是政法宣传,说起来跟你对口。”</p>
经历了这次的案子,马向远是着实欣赏叶炳文了,忍不住打趣道:“要不你考虑考虑,哪天抽个时间,让人家采访一下,也好拉近拉近关系。”</p>
“马队,我也跟你说个事。”</p>
叶炳文根本没有情啊爱啊的心思,调整了下坐姿,冲着马向远道:“我不想在龙海县待了。”</p>
“想调走?”</p>
马向远似乎一点都没意外。</p>
“对。”</p>
“想好去哪儿了吗?”</p>
“没有。”</p>
“江伯松不是市局二支队的队长吗?”马向远直接给出建议:“要不,跟他说说,直接调市局刑侦支队去。”</p>
“也行。”</p>
叶炳文若有所思了下,颔了颔首。</p>
马向远透过车载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上的叶炳文,不再搭腔,但是他内心是很清楚的,叶炳文明显已经没办法再在龙海县待下去。</p>
亲手破获了杏林乡煤矿,亲手除掉了常务副县长赵春红一家,但是,叶炳文是用全家人性命换来的。</p>
这不光荣。</p>
也正因为如此,在案情结束庆功阶段,叶炳文才不想有任何的抛头露面。</p>
严格说起来,解决赵家,只是叶炳文重生后拼命卸掉的包袱,真正的人生还没开始,起码不应该在龙海县开始。</p>
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今天恰好又是叶正刚下葬的第三天。</p>
叶炳文一进院门,就看到姐姐披麻戴孝跪在父亲遗像前烧纸,马向远上了炷香后,便跟叶炳文道别了。</p>
家里的气氛着实有些低沉,母亲丁翠香到现在还以泪洗面着呢。</p>
“炳文!”</p>
正烧着纸钱的叶倩泪汪汪地抬头看过来:“你跟市里的那个周春艳什么关系?她孩子是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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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