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人倒吸一口凉气：“难怪我方才听见俩孩子在院子里哭的凄惨，还有什么奶奶别打了之类的话……”</p>

她义愤填膺的很。</p>

程母脸色变了变：“你，你别胡说！”</p>

邻人才不怕程母，冷哼一声。</p>

比起不要脸的程母，邻人显然更喜欢秦芳芳。人家秦芳芳见人就喊人，小嘴甜的，先前得了那么一车谢礼，人家晚上就拎着好大一块腊肉还有好几斤粮食上门来了，说的话也好听，说远亲不如近邻，平日里多亏邻居们照顾云云。</p>

那可是灾荒年的腊肉跟粮食！</p>

在邻人眼里，秦芳芳那就一下子成了天大的好人！</p>

邻人自然是要为秦芳芳说话：“谁胡说了，我方才听的真真的！就是因着人家俩孩子叫秦氏娘，你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这下手重的啊！”</p>

“不是我说，程家老婶子，你这也太过分了！人家秦氏自打嫁进你家就没享过一天福，你还老磋磨人家。人家是咋对俩孩子的，我们这些乡里乡亲也是看在眼里。你这也太过分了！”</p>

“看把俩孩子给打的！你这是往死里打啊！咱们山药庄就是穷死饿死，也没有说把孩子打死的！”</p>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p>

村人们七嘴八舌的，说得程母脸一阵红一阵青的。</p>

秦芳芳眼睛猩红，攥紧了拳头。</p>

虞晚禾低声同她说：“我们先把孩子抱进去。”</p>

秦芳芳缓缓点头，在暗沉的天色里，朝程母飞快的以口型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p>

说完，她跟虞晚禾一个抱程江年，一个抱程香儿，先把俩受伤的孩子抱进了屋子里。</p>

程母色厉内荏的跳脚：“你们看到了没？你们刚才看到了没？！那小蹄子威胁我——她威胁我！”</p>

村人们都冷笑：“没看见！”</p>

虞晚禾在屋子里照顾两个受伤的孩子，秦芳芳低声同虞晚禾说了几句后，便出了屋子。</p>

村人们还没散，还在那七嘴八舌的批判着程母，可把程母给恼的，那俩拉的就跟驴脸一样。</p>

秦芳芳出了屋子，眼神冰冷，难得没有素质问候程母的祖宗十八代。</p>

别说，这样的秦芳芳，程母莫名有些犯怵。</p>

她看上去好像随时都要拿刀砍她一样了——程母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p>

秦芳芳说：“我要分家。”</p>

程母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哈”了一下：“你要分家？”</p>

秦芳芳眼神冷冷的：“对，我要分家。我带着阿年跟香儿，出去单过。”</p>

程母神色变了变，嚷嚷起来：“你说分家就分家？我不同意，我不同意！”</p>

秦芳芳冷笑：“我这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p>

程母挺直腰板，眼珠子却乱转乱飞：“江年跟香儿都是我们老程家的人，你要带她们出去单过，我不点头，你是想都别想！”</p>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程母这不是不答应，这明显是想拿这个来谈条件。</p>

开玩笑，在程母眼里，别说是秦氏了，就算是程香儿，那也是个碍眼的拖油瓶，也就是孙子程江年顺眼些——但，在她心里也比不过小儿子程云敬。</p>

但秦氏眼见着是个能挣钱的，程母虽然极厌恶她，可却舍不得这个白来的苦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