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精神病院，方正先去门诊楼洗了把脸，努力保持清醒，他知道狄文乐患有艾滋病意味着什么。</p>

走出来时，智慧正靠在车上，她带着墨镜，看着渐渐落下了红日。</p>

“走吧，进去。”</p>

“方正，一定要冷静，当个没事人一样。”</p>

可能是到了下班点，住院部的电磁门并没有锁，二人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医生办公室。</p>

办公室内，只剩下秦琴一人，她把头埋在了显示器前。</p>

方正轻轻敲了敲门。</p>

秦琴抬头时，眼睛都哭红了，智慧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虽然她猜对的，但是，没有什么喜悦。</p>

方正快步走了上去：“秦医生，这是怎么了？”</p>

秦琴快速抽出了两张纸，擦了擦眼睛，努力想挤出笑容，但情绪还是没办法控制。</p>

“彭多多今天老实吗？”</p>

秦琴面对方正的问话，毫无反应。</p>

智慧决定走一招险棋，她慢慢走了过去，坐在秦琴旁边，抽出一张纸巾递了上去。</p>

“秦医生，我就直说了，悬崖勒马，你还是医生，你还有大好的未来，科技在发展，治疗手段也在不断地更新。”</p>

秦琴缓慢地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智慧。</p>

智慧浅笑一下：“咱们都是女人，知道钱财对于男人代表着什么，我不知道狄文乐给过你什么样的承诺，但谁能保证他一定会娶你，对吧。”</p>

“你们知道了什么？”</p>

“我们什么都知道，但我们还想给你机会，你还年轻，你也有父母需要照顾。”</p>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p>

智慧突然提高了声音：“都这时候了，你还在装傻，你是真傻啊，狄文乐身上的伤口就是你砍的，彭多多的药物也是你换的，你付出那么多，除了艾滋病，你得到什么了？”</p>

秦琴张大了嘴巴，又立马趴在桌子上痛哭。</p>

智慧抚摸着她的后背，什么也没说。</p>

过了大概一刻钟，秦琴缓缓直起了身子，智慧递上去一张纸：“我不强迫你，不同的选择，代表不同的结果。”</p>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p>

“如果是一个钟情的男人，排除同性恋的因素，那么，用你学过的医学知识告诉我，他是怎么得上艾滋病的？”</p>

秦琴盯着桌面，眼神充满了忧伤。</p>

方正缓缓走了过来：“人生嘛，难免走错路，但也不能一条路走到黑，选择，就是路口。”</p>

秦琴叹了口气，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她擦了擦眼泪，又擤了一下鼻子：“我跟你们走。”</p>

方正并没有拿出手铐，只是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p>

上车前，秦琴环顾四周，好像在和精神病院做告别，方正也向张局传达了抓捕的命令。</p>

审讯室内，秦琴的泪水依旧是止不住，她的交代，基本上和智慧的设想差不多。</p>

拿到了秦琴的证词，狄文乐只是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就下来了。</p>

狄文乐和秦琴高中时暧昧过，但也没什么结果，上了大学就彻底断了联系。</p>

狄文乐入职时，他就有了鸠占鹊巢的想法，只是苦于自己职位不高，没什么话语权，所以这件事只能在心中盘算。</p>

随着婚后的职位升迁，他知道机会来了，他先以压力大为由，故意挂了秦琴医生的号，通过虚构的遭遇，让秦琴对她产生了别样的情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