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谁也没说话，也没亮明身份。</p>

孙华茂更奇怪了：“你们是什么人？”</p>

孙华茂看起来很年轻，并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可以说是青春洋溢，活力无限，他身材很瘦，五官轮廓明显，留着艺术家标志性的长发，戴着眼镜，穿着简单的白短袖和黑色裤子，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p>

帅气又不张扬，内敛中又透出一丝锋芒，看起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p>

李明哲拿出证件：“刑警，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p>

孙华茂笑了，笑得有些癫狂，笑着笑着又哭了，智慧不禁感叹，真是搞艺术的，表情变化真丰富。</p>

孙华茂的情感变化让几个人摸不着头脑，智慧仔细打量着孙华茂的办公室，四周都是水泥墙，后面的墙上挂着一个老式的自行车架，办公室内看不见半点绿色植物，满满的都是工业风。</p>

一张由黄铜管道拼接而成的办公桌，桌子旁边是一个少女的石膏像，少女昂着头，嘴角上扬，右手举过头顶，左手和肩平直，略微内曲，双脚脚尖着地，看起来是一个跳芭蕾舞的造像。</p>

在工业风的办公室内，石膏少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p>

李明哲敲了敲桌子：“我查了你的资料，你是画画的，可不是表演艺术家。”</p>

孙华茂的哭笑戛然而止，一瞬间表情全无，随即，又换上了一副怨毒的表情：“让我猜猜你们是来干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在调查周兰的自杀。”</p>

李明哲接过他的话茬：“对，你就是周兰的男朋友。”</p>

孙华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石膏像：“阿兰，警察来找咱们了。”</p>

此话一出，李明哲立马冲了上去，按住了孙华茂，方正抄起桌子上的黄铜烟灰缸对着石膏像的头砸了一下。</p>

孙华茂大声咒骂，说着什么不懂艺术之类，连法西斯之类的词都骂了出来。</p>

哗啦!</p>

石膏应声而裂。</p>

方正小心地取下一块石膏片，空空的眼眶骨瞬间露了出来，智慧的心脏猛地收紧，她没想到，案子能办得如此顺利。</p>

审讯室。</p>

孙华茂一脸的无所谓，他的表情十分丰富，智慧根本看不出他心里想着什么，又或者是什么心情。</p>

李明哲开门见山：“石膏像中的人骨，是周兰吗？”</p>

“当然是她了，要不然，还是我呀。”</p>

“她怎么死的？”</p>

“我杀的呀，死亡，唯有死亡是永恒的。”</p>

“交代杀人过程。”</p>

孙华茂试探性地问一句：“杀人案的追诉期是多久？”</p>

李明哲笑了笑：“十年。”</p>

孙华茂哈哈大笑，又突然面无表情：“十二年了，前十年我活得担惊受怕，我一直想着你们会不会突然想起这个案子，看来还是我想多了，你们呀，一群酒囊饭袋。”</p>

李明哲的声音变得愤怒：“交代杀人过程。”</p>

“行吧，反正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就告诉告诉你们，让你们当回明白鬼，十二年前，我还是影都大学的美术老师，周兰怀了我的孩子，那时候，我都结婚了，不可能因为她抛弃我的家庭，所以，我就杀了她。”</p>

“说详细点。”</p>

孙华茂的眼睛看向天花板，像是在回忆，他沉默了好一会：“那是元旦，我和她约好去医院做人流，等我到她宿舍时，她哭哭啼啼说他娘的害怕，我一生气，就把她吊死了，死亡，是永恒的。”</p>

智慧在单向玻璃处看着里面的审讯，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面对孙华茂，她分不清是疯子还是变态，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孙华茂就是杀害周兰的凶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