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双睁开眼。</p>

她望着眼前空旷的书房，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p>

过了一会儿，万小双才拉开椅子坐下。</p>

面前的书桌上是一叠如山般的资料，她将这些文件全部推开，从带锁的抽屉里取出一本文件夹。</p>

里面的信息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了。</p>

“2011年11月.....夜间航班；从春城飞往烟京。”</p>

万小双试着记录。</p>

“果然是现实。”</p>

她喃喃道，斟酌着用词，将段丛，和贵山锡矿的信息记录下来。</p>

写完之后，万小双记下页数，翻到文件夹的第一张。</p>

这里被贴了几张照片。</p>

最上方，是一张抓拍，照片上的男人四五十岁，身形臃肿，在抽雪茄。</p>

旁边清秀的字体写着：「曾贵川」。</p>

一条黑线将他与第二张照片连在一起.....</p>

这张相片透着说不出的诡异。</p>

清瘦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挺着背，气派非凡。</p>

他的神情看上去很严肃，眼神里透着蔑视。</p>

只是，他执着手杖的那只手.....没有血肉。</p>

是灰白色的手骨。</p>

这张照片旁边只写了一个字：</p>

「万」。</p>

万小双的嘴唇，在瞥到这张照片之后，无法抑制地颤抖。</p>

她的眼里瞬间闪过许多种情绪.</p>

屈辱，仇恨，悲凉、决绝......</p>

像是地底的火焰，永远不会熄灭。</p>

她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底已然没有任何的感情。</p>

滴滴。</p>

一条短信发来：</p>

【许三道：我这几天要回春城一趟。】</p>

万小双沉默了两秒，将刚刚记录的信息，拍了张照发过去。</p>

【小双：这是我这次域的收获。】</p>

【小双：还有，我遇见了陈极。】</p>

她发完消息之后，便将文件夹翻到最后一页——</p>

十二个名字，从第一位「曾贵川」开始，到最后一位「杨郁」结束。</p>

所有名字的最上方，还被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p>

她默默看了这页许久，才盖上文件夹。</p>

“呼......”</p>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从书桌前站起来。</p>

片刻之后。</p>

万小双身着素服，走进了另一间屋子内。</p>

这是间禅室，如同雪洞一般，几乎什么装饰也没有。</p>

只有最前方的一尊红木架子之上，摆着一只竹笛。</p>

落地窗外是幽幽巨木，万小双的家，似乎坐落在一片树林深处。</p>

万小双跪坐在蒲团之上，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她一人浅浅的呼吸。</p>

不知道过了多久......</p>

外面的天色微亮。</p>

她忽然睁开眼，恍惚地扭过头。</p>

一只红蝶，像幻影一般透明，飞到她的肩头。</p>

万小双轻声喃喃道：</p>

“姐姐。”</p>

“我不累。”</p>

......</p>

“哈欠——”</p>

外面的阳光照进屋里，陈极缓缓睁开眼，感觉自己终于休息过来了。</p>

这已是出域后的第二天清早。</p>

从域出来之后，已经是凌晨五点。</p>

但回天海的飞机还在延误，一直等到下午才起飞，等抵达天海，已经是晚上了。</p>

陈极没听见外面有动静，六子应该还在隔壁房间呼呼大睡。</p>

陈岳潭和乌苏去外省了，陈极便将六子带回了家，和他一起住。</p>

昨晚回来之后太累，陈极只和杜听风、叔叔简单地通报了一声平安。</p>

滑开手机，里面是许多条未读消息......</p>

首先是陈岳潭：</p>

【月底来春城找我。】</p>

陈极愣了愣，没想到又看见这个地名。</p>

询问之后，才知道陈岳潭已经是第二次去滇南了。</p>

“去滇南找一座墓......?”</p>

陈极心里微动。</p>

发丝鬼。</p>

春城连环杀人案.....还有个旧的贵山锡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