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浴桶中的人还在试图往傅厌辞腿间的衣料上蹭，嘴里模模糊糊发出哼哼声。</p>

他微微俯身，明知沈岁眠不一定听得见，却还是低头问：“不要什么？”</p>

发丝垂落少许到浴桶的水面，与她的交缠在一处。</p>

沈岁眠哪里听得到他的戏谑，只拧着眉头，不大高兴地凭本能寻找最让她舒适的法子。</p>

方才泡在热水里让她发了一身汗，自然更想与柔软冰凉的衣料贴贴。</p>

可惜冰凉的衣料后头是一堵硬邦邦的墙，还嗑得她额头有些疼。</p>

在外间守着的奇嬷嬷眼观鼻鼻观心，对里间屏风后主子的低语充耳不闻，连脸上的褶子都没有一丝起伏。</p>

过了会儿，里间才传来傅厌辞疏淡的声音，微微发哑。</p>

“不必进来了，去换桶热水。”</p>

“是。”</p>

奇嬷嬷又低着头，退了回去。</p>

热水很快换了来。</p>

沈岁眠的意识仍然轻飘飘地浮在云端，却隐约知晓自己的头发被细细洗过，鼻间浮动着清浅的淡香。</p>

她仿佛又回到从前千岁府的大温泉池子里泡澡，四五个妙龄侍女轮流殷勤伺候。</p>

只是现下这“温泉池子”不太合她意，似乎……有些窄，腿脚也伸展不开。</p>

片刻后，她再度被捞起来，擦拭干净过后，被人换上一件对她来说格外宽敞的里衣。</p>

给她换衣裳的侍女似乎有些手生，几次扯到她的头发，腰带也系不利索，肩头更是几次滑下去几回。</p>

她不满地伸手，想格开对方，“痛，该罚……”</p>

手又被捉住，一道声音贴近她，低沉又磁性，“罚什么？嗯？”</p>

罚什么？伺候她的小姑娘通常年岁不大。</p>

自然是罚回去让教习嬷嬷再训几次，打几回手板，她沈小千岁府里可不养闲人。</p>

……</p>

等傅厌辞抱着沈岁眠回榻上时，新的被褥软枕也已经悄无声息地换好了。</p>

他将软软伏在自己身前的少女放回榻上，见她自主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内心忽然闪过一丝荒唐。</p>

她凭什么能被伺候得这么舒服？</p>

再反观他自己，只换了衣裳，强忍着一身水腥气到现在，连衣裳也被她再度蹭湿蹭乱，腰以下那一片的衣裳简直皱得不能看。</p>

她才该罚。</p>

几乎是他脑海里才闪过这个念头，下一刻就见锦被下动了动，少女的身子蓦地弓了起来，背对着他。</p>

方才在热水里泡得红扑扑的小脸一瞬间血色尽失，皱成一团，浑身上下都写着“痛苦”二字。</p>

傅厌辞不解，隔着被子碰她，察觉她正抖着，鼻间这时也嗅到了血腥气，于是第一时间便掀开锦被。</p>

雪白的里衣下依稀可见少女纤薄的脊骨，而脊骨的末端处的衣料上，赫然绽放着两点红梅，那刺目的痕迹仍在外渗。</p>

傅厌辞面色一沉，他有些突如其来的无奈。</p>

“来人，伺候姑娘……更衣。”</p>

……</p>

听溪阁里。</p>

等沈岁眠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