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侯爷亲自送傅厌辞离去之后,侯府的钱管家前来请示。</p>
“侯爷,傅大人送来的女子该如何处置?”</p>
薛老侯爷闭了闭眼,想起傅厌辞临走时说的话。</p>
“傅某依稀记得,侯爷的庶长子薛同在工部任职?他是个办实事的人,资质卓越,近来可升一升。至于侯爷的庶二子薛凡,身为翰林学士,傅某听手下人说,平日里似乎喜欢出入歌楼酒肆,言辞之间又喜欢对如今壮年的陛下立太子一事多有看法……”</p>
以庶长子的升迁来换嫡幼子的重伤,言语里还不忘透露出对另一个庶子的威胁之意。</p>
打完一顿大棒,再给一颗甜枣,和一柄随时都有可能从天而降取人性命的利剑。</p>
怎能不让薛老侯爷退步隐忍。</p>
“能如何处置?交给夫人,让她将人安排在引儿院子里最好的屋子,不得慢待!”</p>
那可是傅相亲自送来赔罪的“礼”,明面上自然要好好相待。</p>
至于私底下薛引醒后会如何对待她,那便是他的房中事了。</p>
钱管家小心看了一眼薛老侯爷一时青一时红的脸色,知道他心里那股气是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p>
“侯爷,奴才有个法子能让您出一口恶气。”</p>
“出个屁!”</p>
薛老侯爷偏头瞧他一眼,振袖冷哼一声,走了。</p>
钱管家挠挠头,不明白自家老侯爷明明在朝堂中地位颇高,又是两朝重臣,怎么反而对一个连胡子都没长的青瓜蛋子这么畏惧忍让。</p>
明明那傅厌辞看起来一副病痨鬼相,说话又斯斯文文,不像什么阴狠角色啊。</p>
“钱管家,你说的能为我引儿出一口恶气的法子是什么?”</p>
薛夫人从屋中踱出来。</p>
薛引是她中年怀胎生下的嫡幼子,一向溺爱,平日里不过是风流了些,在她看来,万万不至于被打伤成昨夜那番模样。</p>
她一夜没睡,薛引受伤一事几乎令她两只眼睛哭成了核桃,心在滴血。</p>
“夫人。可是侯爷他似乎并没有报复的意思……”</p>
钱管家嚅嗫一声,就见一只茶盏猛地被摔在自己面前,上好的钧窑瓷器顿时裂成几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