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临睡前，沈岁眠向桃酥要了三枚铜钱，说替桃酥占一卦。</p>

“没想到姑娘还会算卦呢？”桃酥好奇地看着沈岁眠在水盆里慢慢将手洗干净，又拿过一旁的干净帕子擦干水。</p>

桃酥见她面色正经，便也跟着正经起来。</p>

“只是略通一二罢了，平日只在家闹着玩的，左右闲着无事，给你算一算。”沈岁眠接过那几枚已有些老旧的铜板。</p>

沈岁眠问：“你可以在心里问一个问题，等我抛完，再告诉我。”</p>

桃酥小心翼翼地闭上眼，在沈岁眠向上抛掷铜板时，心中开始默念。</p>

所以她也并没有看见，沈岁眠抛掷时的左手手指上下捻动，配着韵律一般，合出了一个奇异的手势，看上去如同庙中观音托莲。</p>

很快，铜板坠落翻转，沈岁眠垂眼一笑。</p>

“你方才心里在问什么？”</p>

桃酥便老老实实回答：“问的是——明天为姑娘办的那件事能不能成功。”</p>

沈岁眠了然，看向桌上各有正反的铜板。</p>

萃卦。</p>

泽地萃，人事亨通。</p>

“你明日要办的事会十分顺利，一切水到渠成，只有一点要记住，注意言行切勿让有心人盯上。”</p>

“哇！真的吗？那可再好不过了。”桃酥十分惊喜，尽管心中对沈岁眠随意抛几个铜板就轻易说出的吉祥话有些疑惑，却还是感到高兴。</p>

“我听闻，朝中如今的钦天监里有奇人异士，是皇帝陛下千里迢迢从什么仙山上请来的，与陛下有旧，每日为陛下卜算天象，不知是何等神奇灵验之事。没想到姑娘竟也会些这算卦之术，若真有如此神奇，我都快不敢相信了。”</p>

“只要你信，自然就是真的。”</p>

沈岁眠将铜板还给她，任她高高兴兴离开了。</p>

桃酥走后，沈岁眠提了一小壶茶，走出屋门，到院子里，随手浇灌莲池畔的花草。</p>

方才打的金钱卦，沈岁眠其实不算太熟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