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清早,沈岁眠再起床时,身旁并没有傅厌辞的影子。</p>
也是,这人身居高位,恐怕一早就被各路事务缠身了。</p>
她这一觉睡得沉,但又处于一种怪异状态,既腰酸背痛,又像饱吸了一夜阳气……</p>
虽说她正在重拾自己的武道秘术,但开拓身体往往是用山间清气,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方面的开拓方法……</p>
也是每次与傅厌辞独处时,她慢慢品出来的。</p>
怪只能怪当初免时思给她的卷轴秘籍没有好好看,光顾着怎么把自己练成一把至为锋利的武器,看秘籍是一点耐心也没有,现在想起来还是个半吊子。</p>
沈岁眠下榻穿鞋,一通穿衣洗漱之后,转向外室打算离开,正愁怎么在这湖心小筑叫一条船回听溪阁,却发现原以为早就离开的傅厌辞在一旁桌案上办公。</p>
他身旁堆着厚厚的折子书册,旁边的桌上是下人送来的小炉子和早点,还有一盏茶,除了炉子架在火上,其他的早就冷了,也不见得他动一下。</p>
才见傅厌辞,沈岁眠便止不住地眼前一亮。</p>
今日大概是休沐,傅厌辞并没穿公服,也不似往日里的贵公子装束,反而穿了一身浅云色道袍,直领大襟,宽袍大袖,配银鹤纹暗摆。</p>
而她的玉珏正悬于傅厌辞腰际,几与他身上颜色融为一体。</p>
近些年道袍在时下文人墨客中盛行,被引为风潮,尤以翰林茶聚时所穿之人甚多。</p>
从前沈岁眠在京中跋扈,自然也见过不少男人穿道袍,风姿清俊的不是没有,但像傅厌辞这样高挑修长,不动时又有三分病骨风流的,那些个还真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p>
真不能怪她色胆包天熏心。</p>
傅厌辞似乎没发现她出来,歪在太师椅一侧,专心以朱笔批注手中一本书册。</p>
还是沈岁眠沏茶时发出动静,他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一个她,便使唤守在门外的九野。</p>
“去给姑娘端一份早膳来。”</p>
沈岁眠重新在炉子里泡了一杯热茶,与点心一同端去傅厌辞面前,正好碰见他放下手里的书册。</p>
沈岁眠原本以为傅厌辞在处理公务,结果等他放下时,她放下茶盏,眼睛鬼使神差地扫过了他手里的书册封面——《闺香热暑》。</p>
一看就带着不正经的气息,定然不可能是什么正经文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