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年不曾见表哥了，爹娘还有……我，甚是想念表哥。”</p>

叶灵灵抬起头来，傅厌辞的脸与记忆里那个清俊冷漠的少年人混在一起，完美重叠。</p>

但很显然，尽管从前的傅厌辞也是清冷公子，如今的他早已身居高位，气质早就不可同日而语。</p>

“灵灵，是有几年不见了。”</p>

见傅厌辞桌案上的杯盏早就空了，九野心下一沉，却不敢责怪沈岁眠，立马上前添了新茶。</p>

明明傅厌辞表情堪称和煦，但叶灵灵无端有些害怕，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p>

她想起当初大儒世家傅家满门一夜之间被人悉数斩杀——只留下傅厌辞一人独活，听闻至今也不知凶手是谁。</p>

后来傅厌辞客居叶家，直至殿试上一纸策论被先皇看中，钦点状元郎，任大理寺少卿，这才离开了江南。</p>

现在，傅厌辞已经是位极人臣的首辅，曾经短暂收留他的叶家自然也跟着沾光，一路扶摇直上，在江南可谓是行事无阻，不过一介商贾之家，却做到了江南几乎所有官员都为叶家大开方便之门。</p>

虽然也偶尔会有一些家中奴才仗着叶家如今的势力，行一下仗势欺人的事儿，但那些都不常发生，即便是有，官员们也会替叶家主动抹了去。</p>

自叶灵灵及笄后，她爹就谢绝了所有几乎要踏破门槛来求取的各家子弟，反而请来宫中出去的嬷嬷，开始按诰命夫人的规格，教授她一应规矩。</p>

叶灵灵知道，这些都是为了将来嫁给傅厌辞所做的准备。</p>

“表哥，我今日来，是想问一问表哥，我的奶娘方妈妈前阵子被……”</p>

她想起还被关着的方氏，心里悬着，刚问出口，却被傅厌辞打断。</p>

“表妹大概有所不知，我近日病了，才移居湖心小筑中，不好见客。”</p>

傅厌辞说这话时，看了看九野一眼，后者却顿时冒了一身冷汗。</p>

主子这是点他呢，但他又有什么办法，表小姐苦苦哀求，还放话不带她过来就自己去寻条船亲自划过来，那他敢吗？</p>

九野也是心存了一点侥幸——主子的命令就是天，但把叶灵灵带过来，两人毕竟有一层表兄妹的身份在里头，只要见了面或许就说开了，他也不必左右为难受罪。</p>

但傅厌辞这话分明是警告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