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连我一起骂了?中气挺足,不像两日水米未进的样子。”他敛眸,俯身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拿袖子擦了擦她脸上泪痕。</p>
沈岁眠还在气头上,避过他的手,嘴唇却不慎碰上他的手指,脸上不由一热。</p>
小肚子却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p>
“好了,方才不应当这样训你。”他避开她背上的伤,手揽着她的腰和臀,将她靠在自己身上托在怀里,抱着朝外室去,“乖一点,先吃饭。”</p>
沈岁眠背上有伤,也没法子披外裳,身上就穿了件月白色肚兜,整个人面对面贴在傅厌辞胸膛上,只感觉他胸膛不知什么做的,骨头硬得很,隔着几层衣裳都硌得她胸口发痛。</p>
屋中早早烧起的地龙让傅厌辞的体温也跟着高了起来,让沈岁眠像是抱着一块会自己走动的巨大火萤石,暖暖热热。</p>
她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侧头一瞧,才发现傅厌辞下巴微微泛青,显然是一宿未眠。</p>
可印象里这人明明洁癖得很,洁癖便证明他既龟毛又事儿多,绝不会让自己仪容不整地出现在任何人面前。</p>
她还从没见过傅厌辞这样。</p>
沈岁眠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他对你或许有情?那太好了,这不是你一直想的么?即便如今只是招猫逗狗的情意,但日久天长的,总有一日,你能钩住他,拿捏他,最好是揉碎他那颗心,让他彻彻底底成为你的裙下之臣。</p>
但同一时间,另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轻蔑地响起:少犯糊涂了沈岁眠,傅厌辞在你死后收编皇城司,是你死后的最大赢家,你那些死去的手下里,还不知道有没有他造下的杀孽。在没有查明真相前,你真的要为他心动么?</p>
沈岁眠闭了闭眼,晃掉了心里那点绮念。</p>
这一局棋,她不能比他先入局。</p>
傅厌辞已经带她来到餐桌边坐下,仍是让她侧着坐在他怀里的姿势。</p>
桌上食物热气腾腾的,香味已经飘到沈岁眠鼻间,她转过头看,几乎全是她喜欢的菜式,另一头还放着熟悉的补汤。</p>
一想到自己竟输给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还易过容的家伙,沈岁眠就恨不得起来打十套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