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声细细,莺声呖呖,夜明珠柔润的光芒下,轻罗软帐中投下一双交叠的影。</p>
沈岁眠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连脚趾头也蜷在一起,整个人都要软成一滩水。</p>
偏偏傅厌辞每一次撩拨又若有似无。</p>
他的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格外适合弹琴,虽然沈岁眠从来没见过傅厌辞奏曲,却感觉如今的自己已经与一把长琴没什么区别了。</p>
被蜻蜓点水一般触碰,一下一下,轻拢慢捻,重重拨弦。</p>
让人格外难耐。</p>
混乱的勾缠里,傅厌辞早就松开了按住沈岁眠双手的手,而后者却连推开他的意思力气都没有了,指头点在他的肩上,更像欲拒还迎。</p>
待到傅厌辞终于松开她时,她只觉得自己舌根发麻,舌尖更是尝到了一点血腥味,微微破了皮。</p>
这男妖精……</p>
他的手还在……</p>
“傅厌辞,”沈岁眠欲哭无泪,连样子都不装了,“明明讨厌我,嫌我离开绣园攀高枝,嫌我跟外男出走两日,还嫌我身上脏,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p>
回答她的却是更肆无忌惮作乱的手掌,沈岁眠呼吸一窒,连腰都彻底软塌了下来,倾倒在傅厌辞怀里,后背肚兜的系带早就被挑开,如今只是松松搭在身上罢了。</p>
“为什么这么对待你……”他嗓音虽有两分喑哑,却仍保持清明,“你不明白?”</p>
沈岁眠只感觉自己快要被煮熟了,哪里还顾得上明白什么。</p>
她的脑仁一抽一抽开始疼了起来。</p>
更让她既混乱又难堪地是,即便到了如此地步,傅厌辞的呼吸始终清浅,没有乱一分一毫。</p>
他始终是那个信手弹琴的人,绝不会因为琴弦沾上露水而失控。</p>
她这样柔弱地捂着堪堪挂住的肚兜,倚在他怀里,弓着背,无济于事地躲避推拒他的手。</p>
傅厌辞漫不经心地戏弄着,目光却落在她背后的伤口上,那一处的血止住了,用的伤药如同一层浅绿膏脂,将殷红悉数遮盖,隐隐约约,却越发靡丽。</p>
就如同此时的沈岁眠,被催得快要熟透,却悬在一朵夜昙花将开未开的至妙处。</p>
傅厌辞在她咬着唇快要再度哭出声时,终于大发慈悲地收回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