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手给招魂幡开了一个洞。</p>

赵小宽收回手，发现食指的肉已经被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截白骨。但他毫不理会，只是转身走向周蚕，并且平静地说：“撕了它。”</p>

身后四条僵尸同时用力，将被开了一个洞的招魂幡扯成四片。</p>

赵小宽走到哀嚎的周蚕面前，捏住他的下班轻轻抬起他的脸：“小蚕，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两个是怎么活下来的了吗？”</p>

周蚕眼角还挂着泪珠，看着赵小宽，却完全不明白他在问什么。</p>

赵小宽沉默片刻，让一条僵尸将赵长树拉了过来。</p>

“小蚕，你不说的话，你哥肩膀就会被撕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喜欢暴力，别让这种事发生好吗？”</p>

周蚕试图唤回招魂幡，但四片残幡竟让那几条僵尸吞进了肚子里。</p>

“虽然我不是很懂招魂幡，但被扯成这样，你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拉不回来了。”赵小宽说着，不由觉得有些困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在乎你们怎么活过来的，我压根就不想跟你们打这一架，但没办法，打工人嘛，总是要被雇主给压迫的，理解理解。”</p>

赵小宽一边说，一边将左手搭在周长树的肩膀上，五指沉沉一压，他的关节瞬间被卸了下来。</p>

周长树因为剧痛发出一阵哀嚎。</p>

“哥！”周蚕猛然蹿起来，扑向赵小宽。</p>

两条僵尸告诉蹿到他身旁，一人一边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回地上。</p>

“别激动别激动，脱臼而已，能装回去的。”赵小宽急忙安抚周蚕，“不过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只能把他的胳膊扯下来了。这个就不好装了，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医院……回头你可以带他去领个残疾证，每个月可以领点低保，也能过日子。”</p>

周蚕觉得如果知道赵小宽想要的答案，他早就说了，把肚子里所有的存货一股脑都倒出来也没关系。但他已经什么都忘了，他也不记得这个好像跟他很熟的可怕的中年男人是谁。</p>

赵小宽以为周蚕嘴硬不愿说，勾了勾手指，两条僵尸跳到周长树身边，分别抓起他的胳膊，开始一左一右往外扯。</p>

他双臂本就已经脱臼，现在受到巨力撕扯，剧痛仿佛万千流刃卷入大脑。他忍不住发出哀嚎。手臂皮肤最先撕裂，血浆渗出来。</p>

周蚕疯狂挣扎想要起来，但被两条僵尸压着，完全起不来，只能不断咆哮。</p>

赵小宽静静地看着他们，慢慢等待着周蚕松口。骨折脱臼还能治少，手臂扯下来就接不回去了，人生也就到此为止了。</p>

很少有人能接受这样的代价。</p>

不过周蚕真不说出口也没关系。周长树以前就是个疯子，他向来不喜欢。虽然这回见面这家伙沉默了许多，但也不妨碍把他变成残废。</p>

“算了，先把胳膊扯下来再说吧。”周长树这么想着，两条僵尸手上顿时加了力量。</p>

周长树发出哀嚎。</p>

他本来只想要钱，填补命运对他们兄弟的重创。但所谓富贵险中求，向来富贵的少，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死在这儿。</p>

只是可惜了周蚕……</p>

“你们两个还能再没用点吗？”林子里传来轻柔的声音。</p>

“二姐！？”周蚕猛然抬头。</p>

邓栗从林子深处走来，抬起手，打下一个响指。拉着周长树的两条僵尸顿时瞬间炸开，血肉如暴雨般泼洒。</p>

周长树被崩了一脸血浆，想伸手抹掉，却发现双臂脱臼，抬都抬不起来。而他刚发现这件事儿，邓栗已经到了他面前，利落地帮他接好了手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