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新雨在这时狂奔起来，高速带起满地积雪，仿佛拔地而起的高墙。</p>

她自幼吃龙虎丹长大，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在力量、速度、五感、体质等等方面都仿佛超越了生物的范畴。静如泰山不动，动似雷霆奔走。</p>

满地积雪卷上天空，又如暴雨般哗哗落下，将王欢淋成了落汤鸡。何满尊则在元婴的庇护下逃过一劫。</p>

王欢嘴里耳朵里都塞满积雪，她噗噗吐了好几口，恼怒地发出咆哮。她想复仇，奈何舒新雨实在太快，她的雪球根本追不上。</p>

“烦死了……”王欢右脚重重在雪地上重重一踏，“一气化三清！”</p>

刹那，飞扬的雪花、水晶般张开的元婴、轮椅上的何满尊、高速奔走的舒新雨全部静止下来，他们像雕像一样定格在一个诡异的姿势上。</p>

王欢捏捏肩膀，弯腰开始做雪球，眨眼之间，数百个雪球成形。她将雪球全部抛向空中，它们像粘在天上的苍耳，层涛涌沫般定格在天上。</p>

王欢看了一眼天空，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杂碎们，尝尝爷的愤怒吧！”</p>

她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一气化三清解除，漫天雪球纷纷落下，当头砸在何满尊和舒新雨身。一个个雪球连绵不断地落下，将两人都染成白头。</p>

虽然何满尊的头本来就是白的。</p>

他们曾一起遭遇十二楼，一起遭遇恐怖，一起差点被杀，又劫后余生，仿佛银河倒灌成了海，让生活在三个池塘里的鱼儿交汇到了一起。</p>

孤独的生命，仿佛在这一刻多了喘息的声音。</p>

“你作弊！打雪仗怎么能用一气化三清！”</p>

…………………………</p>

再过几天，就是新年。</p>

邓栗准备去看看那条白蛇。</p>

“在山上过完年再去吧。”无妄说，“今年山上热闹，唐门、龙虎山、全真、武当的几个小崽子都在这儿，一起过完年再走吧，不差这么几天。”</p>

“真的可以和栗姐一块过年嘛！”窗口突然蹿出一个脑袋。</p>

邓栗扭过头，看着舒新雨的脑袋，伸手摸了摸下巴：“大过年的，你不回龙虎山吗？”</p>

“我师父瞅我烦，巴不得我在外面瞎溜达呢。”</p>

邓栗点点头，又大喊：“门外两个也不回去吗？”</p>

何满尊不答话，继续靠着栏杆假装赏雪。他留在少室山是为了养伤，现在伤好了七七八八，他本该在半个月前就跟唐守清一块儿走的，但莫名其妙就留了下来。</p>

王欢则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回了邓栗一句“关你屁事”。</p>

邓栗一时有点失神，往年新年，她都是自己过的，过个人多的新年，似乎也不错。</p>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p>

舒新雨觉着这脚步耳熟，扭头望去。</p>

是宋也好。</p>

她提剑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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