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朵的咆哮声回荡在地下车库。</p>

“究竟……究竟是谁让你来的！”</p>

苏十万将一支螺旋钻子刺入沈新朵大腿，小心翼翼地避过了腿动脉，以免她因失血过多而死。看着渗出来的血液，他想起了除夕夜少室山的烟火。</p>

那一晚《巍巍光头歌》响彻少室山，邓栗靠在佛塔的栏杆上：“苏十万，年后我要去一趟河西，去取天命。你帮我个忙。”</p>

苏十万依靠着栏杆，酒意上头，两颊飞上红霞：“你看上哪家公子了？”</p>

“跟这事儿没关系，河西的征兆很不寻常，我怕出岔子。”</p>

“天命的征兆自是不寻常，何况不是姻缘的事儿，我何必帮你？”</p>

“你拐走喜乐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了。”邓栗冷冷地看着他，“带走少林弟子，勾结神仙盗，还跟海中国的徐幸不清不楚勾肩搭背，光是这些事，我就算把你脑袋拧下来塞进你的屁股里，也没人敢说什么。你要是帮我，这些事就一笔勾销，我保证无妄也不会找你麻烦。”</p>

苏十万不知为何，感到菊花一紧，微微犹豫后，凛然道：“你想我怎么帮你？”</p>

“不用怎么帮，在河西呆着就成了，闲着无聊就找个场子捏捏脚，打打麻将。如果我直接把天命的事解决了，你想去哪儿去哪，以后没什么事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但如果有谁给我使绊子，你就帮我兜底。”邓栗说。</p>

“谁敢给你使绊子？”</p>

“谁知道呢？以防万一罢了。”</p>

当时万顷烟火在天上绽开，苏十万听着《巍巍秃头歌》，不知是否真的能遇上那使绊子的人。没成想，不但遇到了，这人还挺有钱。</p>

这车，风流。</p>

“天命在三十六天中，大多是以纯粹的能量形态存在的。但也有例外，天命性质难测，有些天命会从我们这个世界抓生灵进三十六天，寄生在上面。也有些多寄在死物上。不过不论死活，直接被天命寄生，即便在三十六天中，应该也很容易腐朽。”苏十万将钻头刺入沈新朵右边胸口，“邓掌门刚给我打电话，她说她在一口井底看到了很多粪便。哦，也就是屎。这么多的粪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积累的。意味着有一个人在那口井里住了很久。所以她推测，天命应该是寄生在了一个人类身上。从粪便的性状上分析，应该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我对粪便的研究不深，不明白怎么通过这种物质确定年纪，但姑且当作是对的。可是……”</p>

苏十万缓缓眯起眼睛，将一支钻子紧紧贴在沈新朵的腹部，细嫩的皮肤被刺破，鲜红的血缓缓流淌。这一钻子一旦下去，她的子宫就没了。</p>

“我并没有看到你带着孩子。”苏十万说。</p>

剧痛让沈新朵变得疯狂，身体不断抽搐，她双手紧紧抠着地面，指甲折断，满手都是血：“老娘才……才十几岁……怎么会有孩子！”</p>

“你把他藏哪儿去了？”</p>

“想……想知道啊……”沈新朵右手忽然缓慢地往上抬。</p>

她的手被螺旋形的钻子钉在地面上，现在强行上抬，手心的血肉被一寸寸勾了下来，骨头擦着螺旋刃口，擦出刺耳的声音。</p>

她不断哀嚎，终于把手拔了出来，但掌心多了一个窟窿，鲜血淋漓。</p>

苏十万冷漠地看着这一幕。</p>

她挣脱了一只手又如何？不是还要被钉回去吗？</p>

沈新朵抬起手，搭上苏十万的手腕。</p>

苏十万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准备将她的手重新钉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