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十几辆奔驰组成的车队缓缓停在兰京大酒店门前。张国昌、孟丽华、舒曼、丁仁杰及新娘的家属簇拥着新郎、新娘走进酒店大堂。</p>
花落落风姿绰约地引领大家进入婚宴大厅。婚宴大厅布置得富丽堂皇,只是新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是农民,土得很,走进婚宴大厅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p>
亲朋好友喜气洋洋地坐满一屋子,人们羡慕地夸赞郎才女貌,称新娘如何有福,嫁给这么好的人家。</p>
婚礼由舒曼主持,婚宴由花落落调度,我就成了跑龙套的。车队是由丁仁杰安排的,开车的司机个个是西装革履、富态的大老板,几个司机围坐一桌,推杯换盏。一位剃着秃头的司机低声说:“看样子,这新郎新娘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出身不凡啊!”</p>
另一个眉间有黑痣的司机说:“听老丁说了,新郎是北京王老的孙子。”</p>
秃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么大的场面,连张市长都出面了。”</p>
这时,花落落艳若百合地走过来一边敬酒一边说:“各位朋友,有照顾不周的请见谅,有什么需要的跟领班说一声。谢谢捧场。”</p>
秃头客气地说:“花老板,酒菜不错,多谢款待。”</p>
眉间有黑痣的司机说:“参加这么多婚礼,在婚宴上吃鱼翅,还是第一次。”</p>
花落落莞尔一笑说:“各位满意是兰京大酒店的最大心愿,请慢用。”</p>
花落落刚走,丁仁杰端着酒杯过来敬酒。</p>
我忙前忙后,没顾得上吃饭,花落落把我叫到办公室,我一看,茶几上摆着可口的打卤面,还有两个小菜。</p>
二话没说,我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花落落咯咯笑着说:“瞧你,急什么?”</p>
我不好意思地抹抹嘴说:“赶紧吃几口,说不定一会儿又有什么事找我。”</p>
花落落用心疼的眼神看着我说:“默哥,真难为你了!这要是在国外,张国昌想给你做秘书,怕是还不够资格呢!”</p>
我苦笑着摇摇头问:“落落,怀亮说婚礼一定赶回来,怎么没赶回来呢?”</p>
花落落无奈地毗道:“赶回来怕也得下午了,婚礼是赶不上了。默哥,我看散台上的司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这些人是谁找的?”</p>
我一边吃一边说:“都是丁仁杰找的。”</p>
花落落秀眉轻轻一挑,目光尖锐地说:“我敢肯定,开奔驰的这些人都是老板,而且很可能都是房地产商,我听他们议论新郎是北京王老的孙子,就特意过去敬了杯酒,试了试他们,觉得这些人像是和黑社会有关系。默哥,张市长一再嘱咐对新郎的身份保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丁仁杰会告诉他们?我担心这些人出去乱说,给你惹麻烦。”</p>
花落落出道就做酒店,什么人没见过,何况她又是个心思细腻、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我相信落落的直觉,但还是将信将疑地问:“你听清楚了?”</p>
落落肯定地说:“听得一清二楚。”</p>
我放下筷子气呼呼地说:“肯定是丁仁杰走了口风,妈的,这事还真得跟张市长说说。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走露了风声呢。”</p>
婚礼终于结束了,新郎、新娘与张国昌、孟丽华握手言谢言别。新娘的亲属也都上了车。</p>
舒曼仍然戴着一个大墨镜,风情万种地说:“国昌大哥,丽华姐,让你们费心了。”</p>
张国昌握着舒曼的红酥手微笑着说:“小曼,这话说外道了。”</p>
孟丽华爽朗地笑道:“小曼,送新郎新娘去福新市回来后,姐姐陪你两天。”</p>
“丽华姐,说定了,”舒曼像花一样笑着说,“到时候,我去你们美容中心好好享受享受。”</p>
说着,舒曼身姿曼妙地上了车,车队缓缓出发。</p>
车队混入车水马龙之后,张国昌和孟丽华才上了车。我想起落落跟我说的话,觉得有必要跟这两口子说一说,便一五一十地说:“张市长,大嫂,你们俩一再强调新郎的身份要保密,可是,那些开奔驰的司机都知道新郎是谁,这些人都是丁仁杰找的,是不是丁仁杰走露了风声。”</p>
“这个丁仁杰,”张国昌气哼哼地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p>
孟丽华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国昌,这个丁仁杰越来越不像话,我看你也该训他几句了,再不训一训,就登鼻子上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