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徽娘点点头,欣慰地笑了笑,听着明心掩上门,自己盖上被子又沉沉睡去了。丹阳公主来到莉芳殿,看着门口的奴才宫娥都唯唯诺诺地低着头,心下明白恐怕柳盈莹脾气如同一头狂躁的牛一样,看了看身后的侍女,她们会意便留在了外面。</p>
丹阳只身推开门,脚刚踏进去便有一件物什扔了过啦,“出去,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p>
丹阳公主按下心中的怒气,想起昨晚偷偷见了陆徽娘,听了她一番言语,深知此事闹出去对父王前朝无所助益,反而添父王心中烦恼忧虑,而此事劝阻,陆徽娘说不得,阮静说不得,母后若是说便会有偏袒之意更加惹柳盈莹心中不快势必此事不能平息。</p>
若不是陆徽娘叮嘱,自己是万万不会到她这里来受一番闲气的。为了父皇母后,也只能拉下面子来劝一劝她,若是有几分她越矩的言语行为,自己也要多多忍让。</p>
“好大的胆子。若是站在这里的是皇祖母,或者母后,你这条命便是断断留不得了。”丹阳公主将那个铜盆踢到一边掩上门,看了看四周凌乱破碎的物什,踏身前行。</p>
屋内被多重纱帘遮掩,即便外面日光明亮这里也有如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混沌昏暗。</p>
柳盈莹听出是丹阳公主的声音,着急忙慌地四处找着她的幂篱,她在地上乱爬的身影让骄傲的丹阳也有几分不忍,加快了步子将架子上的幂篱戴到她的头上。</p>
“盈莹并非有意,还请公主恕罪。”柳盈莹匍匐跪在丹阳公主的脚边,此刻她在宫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支撑,她得罪不起任何人,尤其是皇室之人。</p>
幸好幂篱上的薄纱遮住了柳盈莹瘆人的面庞,丹阳沉住气将她扶起来做到凳子上:“我知你心中不快,若是我的脸被人毁了,也定要让那人尸骨无存的。此时母后自然会查明,还你清白,以正纲纪。”</p>
“任何人都说让我不要生气了,可我哪能不气!就算公主此刻设身处地为盈莹着想,可是盈莹的痛,盈莹的恨,公主又岂能明白一分?”柳盈莹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落在红疹上微微有些刺痛。</p>
“纵然如此,你也要忍。”丹阳公主深深叮嘱。</p>
柳盈莹即便隔着薄纱也能感受到丹阳公主眼神的坚定,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原想着还有自己的父母双亲为自己讨回公道,原来皇家竟是如此薄恩。哪怕父亲效力那么多年,到头来一点用处也是没有。</p>
“忍?公主叫我如何忍!我这脸,难道就白白被人毁了么!”柳盈莹不可置信,伸出手想抓丹阳的手,丹阳看着柳盈莹手上的红疹,急忙缩回了手,生怕传染自己一般。可又怕柳盈莹多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安抚小孩子一般企图让她平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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