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三○五医院病室</p>
周恩来躺在病床上，生气地：“江青同志做得也太过分了！没有向主席报告吗？”</p>
邓小平：“由于那几个人明目张胆地说我是当代的宋江，想架空主席，乔木他们请唐闻生向主席报告。”</p>
周恩来凝思有顷：“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都不要有私字，你还是利用陪同主席接见外宾的机会，当面向主席报告 ”</p>
邓小平：“可以！”</p>
周恩来无比沉重地：“马克思给我的时间没有几天了，我真想再见一次主席……”</p>
邓颖超含着泪：“小平同志，恩来该休息了！你跟着我到外面来一下。”</p>
邓小平沉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病室。</p>
三○五医院会客室</p>
邓颖超凄然地：“恩来的癌细胞迅速向全身扩散，免疫功能也急转直下，大夫说再不动手术……”她说不下去了。</p>
邓小平劝慰地：“大姐，坚强些。我们立即对总理实施手术治疗。”</p>
邓颖超：“可他却说， 自己是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了，就不要白白浪费国家的药品了。”</p>
邓小平：“不！你要劝告总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努力。”</p>
邓颖超：“是！”</p>
邓小平：“你还可以直言相告：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还有我邓小平，是不能没有总理的啊！……”</p>
手术室门口</p>
邓小平、张春桥、李先念等焦急地等候在手术室门外的两边廊道上。</p>
两位护士推着手术车缓缓走来。</p>
邓小平不忍再看躺在手术车上的周恩来，他侧过头去。</p>
躺在手术车上的周恩来看见李先念：“先念同志，谢谢你来看我！”</p>
李先念：“不要说谢，全国人民都希望总理康复。”</p>
周恩来躺在手术车上转身一看：</p>
张春桥向着周恩来点了点头。</p>
周恩来轻轻地说道：“请停一下。”</p>
两位护士应声停下手术车。</p>
周恩来问道：“小平同志来了没有？”</p>
邓小平急忙赶到手术车旁边：“总理，我在这儿。”</p>
周恩来伸出手，握住邓小平的手，用力说道：“你这一年干得很好，比我强得多！”</p>
邓小平：“不！我做的任何一项整顿工作。都凝聚着总理你的心血啊！”</p>
周恩来放开邓小平的手，示意进手术室。</p>
两位护士推着手术车，缓缓地朝着手术室大门走去。</p>
邓小平、邓颖超、张春桥、李先念等目送手术车进人手术室的大门。</p>
手术室</p>
周恩来已经被抬到手术台上，他平静地对待。</p>
大夫和护士在进行手术前的各项准备工作。</p>
一位护士给周恩来注射了一针，他渐渐地合上了双眼，失去了知觉。</p>
手术室门外</p>
邓小平不停地抽着烟，在廊道上踱步。</p>
李先念陪着邓颖超似在说着宽慰的话语。</p>
张春桥坐在凳子上，似在想些什么。</p>
手术室</p>
大夫、护士在紧张地为周恩来做手术。</p>
手术室门外</p>
邓小平、邓颖超、李先念、张春桥等在焦急地等待着。</p>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大夫出现在门口。</p>
“总理的手术成功吗？”所有等待的人不约而同地问道。</p>
大夫难过地摇了摇头：“手术是成功的，但发现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已经无法医治了！”</p>
所有等候在手术室门外的人顿时不知所措，廊道中就像是死了一样的寂静。</p>
邓小平低沉地：“你们要尽一切努力，减少总理的痛苦，延长总理的生命。”</p>
大夫：“是！”</p>
邓颖超忍不住地吸泣了。</p>
邓小平走到近前挽着邓颖超的臂膀：“大姐，一定要坚强，我陪着你去休息一会儿！”</p>
邓小平挽着邓颖超沿着长长的廊道走去。</p>
国务院会议室</p>
邓小平：“乔木同志，我去大寨前曾要你们政研室写文章，进行得怎么样了？”</p>
胡乔木：“我想了很久，认为应当写一篇全面宣传主席的三项指示的文章。这样，从理论上对你提出的全面整顿，也是一个支持。”</p>
邓小平：“很好！”</p>
胡乔木：“同时，我还向他们讲了文章的题旨和布局，要求从理论与实际结合上讲清每项指示的意义，以及三项指示之间的相互关系，最后要落实到全面贯彻三项指示，力促全面整顿、安定团结，把国民经济搞上去。”</p>
邓小平：“这篇文章很重要，要抓紧写出来。如果写得好，我可以约几个副总理研究一下，再送主席审阅。主席同意了，就可以作为（人民日报》社论发表。”</p>
胡乔木：“我记下了！我还有一件事向你汇报。冼星海的夫人钱韵玲同志自杭州来京出差，与京城的朋友谈起冼星海同志的往事，感慨颇多。大家鼓动她给主席上书，要求公开纪念冼星海逝世三十周年。”</p>
邓小平：“我看可以嘛！不久以前，我看到一个内部材料：报道日本在聂耳逝世四十周年的日子―七月十七日召开了纪念活动，而我们呢，却没有一点反应。”</p>
胡乔木：“十月三十日，是冼星海逝世三十周年纪念日。苏联是一定要开会纪念，并唱《黄河大合唱》的，如果我们没有活动，会授给苏修攻击我们的把柄。”</p>
邓小平：“时间不多了，请他们尽快把信写好，由我转给主席阅批。”</p>
毛泽东书房</p>
邓小平沉重地：“总理全身都是癌细胞了、手术和药物已经不起作用了。”</p>
毛泽东怅然地：“汪东兴转告我了！我和恩来相识整整半个世纪了；就从遵义会议算起，我们二人相知也恰好是四十年了。请代我转告邓大姐，我和恩来是同志，是战友，都为这个新中国弹精竭虑，贡献了一生。”</p>
邓小平：“我一定转告！”他沉吟片时，又严肃地问：</p>
“关于江青同志在大寨的讲话，主席知道了吧？”</p>
毛泽东生气地：“我早就知道了！她的讲话是放屁，文不对题。那是农业学大寨，她搞评《水浒》。”</p>
邓小平：“自林彪上台以来，把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庸俗化了，很有必要重提你在延安倡导的学风！”</p>
毛泽东：“那你就在农业学大寨的座谈会上讲一讲嘛！”</p>
农业学大典座谈会会议室</p>
邓小平：“这半年来，我讲了多次话：中心是讲敢字当头。有个‘老大难’单位，过去就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后来下了决心，管你是谁，六十岁的老虎屁股也好，四十岁的老虎屁股也好，二三十岁的老虎屁股也好，都得摸。一摸就见效了！”</p>
几十名与会的代表听后禁不住地笑出声来。</p>
邓小平：“我总觉得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怎样宣传毛泽东思想。林彪把毛泽东思想庸俗化的那套做法，罗荣桓同志首先表示不同意，说学习毛泽东思想要学精神实质。毛泽东思想有丰富的内容，是完整的一套，怎么能够只把‘老三篇’、‘老五篇’叫做毛泽东思想，而把毛泽东同志的其他著作都抛开呢？毛泽东思想紧密联系着各个领域的实践，紧密联系着各个方面的工作方针、政策和方法，我们一定要全面地学习、宣传和实行！”</p>
与会者热烈鼓掌。</p>
国务院会议室</p>
邓小平：“方才，耀邦等同志汇报了中国科学院的工作，讨论了《科学院工作汇报提纲》。你们认为有哪些主要问题在阻碍着我国科学的发展？”</p>
在邓小平的讲话中摇出：胡耀邦、胡乔木、周荣鑫等。</p>
胡耀邦：“对科研队伍的评估。有的说今不如昔；有的说十七年是黑线专政。这些年来，除了少数靠造反起家又想当官的科研人员外，绝大多数科学家都认为今不如昔。”</p>
邓小平：“是啊！现在科研队伍大大削弱了，接不上了。一些科研人员打派仗，不务正业，或少务正业，少数人秘密搞，像犯罪一样。陈景润就是秘密搞的。像这样一些世界公认有水平的人，中国有一千个就了不得！”</p>
周荣鑫：“说到陈景润，我们还必须明确什么叫‘红’什么叫‘专’，什么叫‘又红又专’。”</p>
邓小平：“还有一个叫‘白专’，而陈景润就被打成‘白专道路’的代表。叫我说，只要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有好处，比闹派性、拉后腿的人好得多。”</p>
周荣鑫赞同地点了点头。</p>
邓小平：“周荣鑫同志，你是教育部长，我们后继无人的危机，可能就发生在教育部门，把整个现代化水平拖住了。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提高自动化水平，减少体力劳动，世界上发达国家不管是什么制度都是走这个道路。”</p>
周荣鑫：“我正在组织人员，在整顿教育的过程中，向党中央、国务院写一篇《教育工作汇报提纲》。”</p>
邓小平：“一定要抓住教育的要害，狠批教育无用论。现在社会上流传着这样一个顺口溜：‘学不学都上学，会不会都插队，行不行都回城，干不干都吃饭。’你听说过吗？”</p>
周荣鑫：“我听的更多！关键的问题，要在全民族树立懂科学光荣，当科盲可耻的社风。”</p>